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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还睡着了?!
顾白霍然起身, 掀开被子, 顶着一头翘起了好多小揪揪的碎,瞪着眼仔仔细细的环视了周围一圈。
什么都没有变, 也没有什么异常。
顾白套着一身哆啦A梦的睡衣懵了好一会儿, 低头看了看手机, 手机已经有了信号。
安全感瞬间回笼的顾白松了口气,翻身起来, 低头看了看拖鞋, 想了想,还是光脚踩在了地毯上, 猫着腰悄无声息的靠近了门口,搭上了门把。
顾白有点后悔昨天忘记问翟良俊要物业电话了。
万一那个入室行窃的贼今天还在屋里怎么办?
顾白光着脚丫子站在门口, 手搭在门板上犹豫不决。
但最终,顾白还是深吸口气,缓缓的拧动了门把, 悄悄的拉开了一条缝。
客厅里的光亮透进来, 明艳亮丽。
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
顾白小心的将房门拉开, 探出个头来左右看看, 从并不算多宽敞的缝隙中间钻出来, 轻手轻巧的穿过了客厅。
客厅还是昨天的样子,没有任何翻动的痕迹, 就连昨天睡觉之前随手扔在茶几上的面巾纸都没有移动位置。
顾白还是不放心, 他走进了厨房, 然后抽出了一把水果刀,比划了两下,看着刀锋的寒光感觉有点不太妥,又把刀轻轻放了回去,抄起了一旁的拖把,垫着脚上了二楼。
他动作极轻,连衣料摩擦声在这个时候都显得有些响亮了。
顾白小心的从楼梯间探出小半个脑袋,眼睛扫视着整个二楼。
没有人。
他的那些画作也没有被毁。
顾白的视线细细扫过他挂着的两排画,最终在第一排尽头看到了两个空荡荡的夹子。
顾白一下子警觉起来,扛着拖把噔噔噔的上了楼,从到那两个夹子下面,然后在地板上找到了一小团焦黑的灰烬。
顾白看了看旁边的画,回忆了一下这里原本挂着的东西,不由陷入了沉思。
这贼进门……就烧了翟先生签名的那张面巾纸……?
这是什么娱乐圈新生职业吗?
顾白匪夷所思。
顾白现在最值钱的也就是这些画了,画还好好的摆在这里没有出什么事情,顾白就长舒了口气,拖把支在地上,把那摊灰烬扫干净,然后扛着拖把下了楼,洗漱完毕换好了衣服,就准备出门去找物业调一下监控。
这个小区报警不太合适,但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他没有经济损伤是一回事,小区物业得担起业主遭到入室行窃这个责任来。
……虽然他不是业主。
但是以这个小区的价格来说,物业不至于低端到对租户的投诉不管不顾才是。
顾白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异常熟悉的“哐当”一声,跟昨天黄女士暴打翟先生的动静极其相似。
顾白愣在了玄关,心想原来这种戏码竟然是日常。
外边动静这么大,他有点儿犹豫要不要现在出去。
……要不回屋里吃个早饭先?
顾白这么想着,脚尖一转,偏向了厨房,然后又转了回来。
翟先生是个好人,总是被打未免也太可怜了。
顾白小小的拉开了门缝,外边的吵闹声便瞬间变得明显而清晰。
“翟良俊你出息了啊!你还敢给人家门上挂拂尘防我?!”黄女士抄着顾白屋里同款的拖把,绕着六楼走廊追着抱头鼠窜的翟先生打。
不过看战况翟先生手脚麻溜反应迅速,并没有被打到。
公寓楼上下一堆顾白没见过的人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吹口哨的骂人的嗷嗷喊着要迟到了叼着吐司往电梯里狂奔的,充满了生活的热闹气息。
黄女士更生气了:“你给我站住!”
“人家就一个小崽崽!你半夜吓人家做什么!”翟先生跟黄女士隔着一个天窗对峙。
翟先生说完犹觉得不够,冲黄女士说道:“你有本事夜袭,你有本事冲我来啊!”
“冲你来是吧?”黄亦凝气得柳眉倒竖,手里的拖把宛如一只标枪向着对面的翟先生投掷了过去,“冲你来就冲你来!”
翟先生一声“卧槽”,连滚带爬的躲开了飞过来的拖把,转头看了一眼入门三分的拖把,又看了一眼这扇门的门牌号,然后满脸绝望的再次“卧槽”了一声。
“你往哪儿扔啊??”翟先生崩溃了。
黄女士也跟着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号,一身气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
“你还愣着干什么!”她蹬着高跟鞋,健步如飞的冲到翟先生身边,一手拔拖把一手拎男人,然后以令常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带着人和拖把跑回了自己屋里,“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而公寓楼上下的喧闹也是一静,然后齐刷刷的各回各家,各上各班,全都假装无事生过。
目睹了全过程的顾白:“……”
黄、黄女士的真实设定原来是女壮士吗?!
这栋楼到底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