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打压元奇银行和十三行,银行公馆不惜两败俱伤,紧缩银根,萧条市场,这不仅极大的影响对外贸易,也会诱地方不稳,官府岂会听之任之,视而不见?”
李维奇颌道:“既是手心手背,官府亦无非是不偏不倚,维持现状,泰昌又何必附股元奇?”
解修元又翻了翻手掌,笑道:“您这是只看到鼻子尖。”
见他又翻手掌,李维奇迟疑着道:“你是说易如反掌?”
解修元含笑点头,道:“因为易大掌柜年少,所有人都小看了他,既小看了他的野心,又小看了他的手段,无须官府出面,元奇亦能轻易胜出。”
“这怎么可能?”李维奇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道:“就算有十三支持,元奇亦是孤掌难鸣,如何能应对银行公馆紧缩银根?”
解修元笑着再次翻了翻手掌,李维奇这次是真猜不出了,道:“这又是何意?”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解修元道:“易大掌柜有翻云覆雨的能耐。”
李维奇哂笑道:“你都还未去元奇,就对易知足如此信服?”
“自叹弗如,岂能不信服?”解修元轻叹了一声,道:“早在西关传出易大掌柜筹办一份行东南数省的报纸之时,我就开始仔细琢磨他了,短短月余,他筹办报纸、天宝表厂、元奇银行,从西关有名的浪荡子摇身一变成为元奇银行大掌柜。
其借势造势,空手套白狼的本事令人心折,心机、手段自不必说,胸中格局之大,才是真正令人敬服之处。”
听他再次提及格局大小,李维奇忍不住道:“易知足的格局究竟有多大?”
“超乎我等想象。”解修元沉声道:“我等与之相比,无异于萤虫之光与日月争辉。”
听的这话,李维奇不由的大为动容,他对解修元知之甚深,别看这小子外表一脸谦和,其实内心里高傲的紧,能让他说出这等话来,可见他是打心眼里敬服易知足。
恰在这时,伙计端着茶盘进来,换了茶水之后,又布下几碟点心,两人默默的喝茶吃点心,都不吭声。
半晌,李维奇才开口道:“你有几成把握?”
稍一沉吟,解修元道:“事无大小,皆是半由天定,半由人为,不过,元奇所为,下顺民意,中合商道,上得官心,七成把握是有的,再则,就算元奇夭折,官府亦不可能让十三行倒闭。”
胜算大,风险小,而且听解修元的口气,元奇所谋,不是一般的大,李维奇隐隐已然猜到,却不再多问,他知道解修元的秉性,话说到这个地步,已是极限,权衡良久,他才沉声道:“既是如此,老夫就搏一把。”
听的这话,解修元道:“元奇与银行公馆是不死不休,所有的钱庄都要站队,都必须搏一把,我坚信元奇的赢面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