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蛾仿佛会选择攻击对象。
谁惊扰了它们,它们便围着谁飞个不停。
这次,刑警们处于飞蛾的攻击圈之外,能够清晰地看到它们围着湖上一块地方俯冲,前赴后继。
空气中又弥漫了一层黄尘,这次大家早有准备,倒不太慌,安安静静地在大石头上趴成一排,看着飞蛾渐渐散去,湖上一只皮筏子露了出来。
今晚月光皎洁,能清楚地看到皮筏子上坐着三个人,三个人都在划水。
“想不到嘿,”吴端轻笑一声,“盗墓的撞咱们手上了嘿。”
说着,他拍了一下闫思弦的肩膀,领着赖相衡等七八个人从大石背面爬了下去,埋伏在岸边的枯树后,只等皮筏子靠岸。
石头上的闫思弦占据高处,清楚地看到皮筏子驶到湖心时有个巨大的黑影突然自水下窜了上来。
赖相衡激动地低声道:“看看看!我说有东西吧,你们还不信!”
闫思弦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嘘,回去让吴队给你个最佳夜视奖。”
“有奖金吗?”赖相衡问道。
“吴队穷成啥样你心里没点数啊?”闫思弦勾起嘴角笑着,“奖状大红花倒是可以……”
闫思弦的话没说完,因为他看到皮筏子上的三人合力将一个人扔进了湖。
是一个人。
一开始有飞蛾阻挡视线,闫思弦看不清楚,飞蛾散开后倒是能看到了,可那人始终躺在皮筏子里,只能看到半边身子,他只当那是个什么物件。
直到被推下去的瞬间,才看清了是男个人。
男人不知是死是昏,全程一动不动,既不挣扎也不呼救。
就在入水的瞬间,他周围的水面如沸腾了一般,水底黑影耸动,不知是一大群鱼还是什么,争涌着撕扯那人。
几息之间,他便被扯入水底,再也没了踪迹。
趁着水底的东西争食,皮筏子迅速划动,离开了湖心。
闫思弦摸向后腰的手枪,他看了一眼隐蔽在枯树后的吴端。
吴端隐藏得很好,连他都现不了,但他隐隐感觉到,吴端也在看他。
这三个人能干出将人投喂入湖的事,绝非善茬,说不定手中还有刀枪,一定不会束手就擒,岸边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闫思弦暗暗替伏击的同伴担心。
皮筏子越来越近,已经隐约能听到其上几人的说话声。
“还是绍公想得周到,拿那小子喂鱼。”一个年轻男声响起。
因为这些人也用湿布捂住了口鼻,说话的声音不太清晰。
另一个港台腔的声音阴测测地附和道:“咱们的人不能白死,怎么着也得拉他一个垫背,再说……就算不喂鱼,那小子也出不了林子……”?“就是就是,伤那么重,与其白死,不如让我们物尽其用……”
港台腔继续道:“可惜这趟,着了陈水火的道,便宜都让他占了……”
年轻男声赶忙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出去了我就通知弟兄们守住山下,看见陈水火出来,杀!”
这时,一个第一次开口的声音响起,可惜皮筏子靠岸了,三人从皮筏子往岸上爬,有个人不小心掉进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