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庆捂嘴笑。
“适才瞧见妹妹在看我。姐姐就只回望了一眼便差点惊呆了,赶紧向身边夫人问询,问是谁家女儿这般出色,能在这繁花丛中依旧出类拔萃。一打听,原来是郡主。真是久仰大名……”
文庆说着便开始行礼。
“刚刚被几位夫人拉着说话,没能第一时间过来打招呼,是文庆失礼了。还望郡主海涵。”
程紫玉赶紧跟着回礼。
果然是个厉害且心思细腻的。
这话分明是在怪责自己一直盯着她,她忍到了这会儿,实在忍不住下去了才来打招呼。
偏她点出来的方式却又不让人反感,一边抬举,还一边将所有责任揽到了她自己身上……
“郡主人美心善,与我文兰姐姐也说得上话,不知文庆以后是否也可以找郡主说话?”
“自是可以的。”程紫玉回了个礼貌的笑……
程紫玉对这宴没多少兴趣,对朝鲜王和公主更是没存好奇,酒宴过半,她便打算找个由头退场,哪知文兰拉住了她。
“今日,重头戏将至……”文兰将视线轻飘飘投了一个到朱常淇的身上。
“这么快?”程紫玉顿时会意,这是要动手了。
“请瞧好吧!”
文兰给了程紫玉讯号后,便去跟在了朝鲜王的身后。
对她父王,她还是很有办法的。朝鲜王时不时冲她回眸哈哈一笑,父女情意真切。两人在宾客间觥筹交错,笑语晏晏……
程紫玉不知文兰是如何安排,便一直留在了宴上。可她忍到散宴,也没见朱常淇身上生任何……
李纯远远给她个眼神,表示要送她回去。
她这才略有遗憾地往宫外去了。
一上马车,她便被某人熟门熟路地搂进了怀中。
李纯已在马车里等她。
“你与文兰今日是不是在密谋什么?”他上来凑在她耳边。
“哪来的密谋!跟我无关。是文兰告诉我今日有戏,让我等着看,可惜没等到。”
“我说嘛,瞧着你懒洋洋分明无趣又不愿交际,却还没请辞,我就知有缘故。原来是想看戏。”
“文兰大概没安排好。走吧。”
“走不了。”
李纯搂着他软软腰肢,“车轱辘坏了,车夫在修。”
程紫玉横了他一眼,吩咐车夫回家。
哪知车夫还真就回了一句:“姑娘稍待,车轱辘有些问题,已经在修了。”
“……”程紫玉几分无语,回头捏了捏李纯脸。“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不是要看戏吗?戏马上就到。”
李纯唇一勾,眼里波光闪动,搂她到后窗边,拉开了一丝帘,手指几十丈外停那儿的一架不起眼的青布小车眨了眨眼,示意她戏不是没有,而是还没开始。
“不叫你早些出来,如何占得宫门口最好的位置。不找个由头停这儿,如何能让你顺利看完整场戏?你既心有所愿,我又怎能让你生出遗憾?”
程紫玉呵呵乐。
“好个贴心的郎君。”她主动抱了他脸亲了一口。李纯定是那日之后便布了眼线下去。所以文兰那里一动,他便知有情况。他愿意盯着,说到底还是为了她,为了确保文兰的计划万无一失……
“戏很快就要开唱了。你且等着瞧好了。不过观众和主演还未到场,只怕还要等一会儿。看你这么主动,既然还有时间,那夫君就满足了你,还是莫要辜负了大好春光吧!”
李纯笑着拿唇堵上了她的口……怎么总也尝不够呢?……
宴席全散,宾客也开始陆续出宫。
众人忙着打招呼,一时间,宫门口热闹无比。
当然,最受关注的依旧是朝鲜王一行人。
圣上安排了于公公亲自相送。
两架高头大马车已经停好。
宾客们也让开了道,只等国宾先上车。
朝鲜王刚一脚踏上车板,不远处便有一声呼叫吸引了众人注意力。
有人在喊救命,是个女声,似乎隐隐还出现了“文兰”,“朝鲜”等字眼。
“何人喧哗!”
宫门侍卫齐刷刷冲了出去,众宾客也一道循声望去。
侍卫们也没想到喧哗的就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尼姑,拔了一半用来威吓的刀又收了回去。
侍卫要上去驱人,可尼姑却是又叫了一声救命便软瘫在地,叫众侍卫目瞪口呆。
众宾客忍不住围拢上来,议论纷纷。
见尼姑面容憔悴,气色糟糕,在场不少信佛的女眷顿生了慈悲心。
有丫鬟嬷嬷上去搀人,询问尼姑出了何事。
“朝鲜文兰公主,求她救命,救命啊……”尼姑两行清泪挂下,让人心生怜悯。
于公公先到一步,下意识感觉没好事,命人上去将尼姑安置去一边,赶紧让众人各回各家,赶紧散去……
“何人寻我?”可文兰出场了,连朝鲜王也忍不住跟了来。
“你是何人?我不识你。”
“您,您就是文兰公主吗?”那尼姑挣脱了左右搀扶她的嬷嬷,直接扑到在了文兰脚边,跪地叩了下去。
文兰吓得连连后退。
“求郡主,郡主个慈悲心,我过不下去了,您救救我。”
“你一个尼姑,过不下去来找我?这又是什么说法?”
文兰淡淡一笑,冲着于公公挠了挠头,随后找了枚银锭子递了出去。
“我不要银子。”尼姑没接。
“那你要什么?我又能帮你什么?”
“求公主,让我进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