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强眼神闪烁。
“是!”
其实他小时候长住在九龙城,耳朵常听人说他老豆有多威风,是将军,是新记话事人,但却没有体会过多少温暖,也没有享受到多少物质,直至老豆去世前方把他接回向家,不过,不可否认兄弟们都把他当家人,成年后,逐渐开始享受到向家的资源,否则,他又怎么开得起电影公司?
向波道:“大佬在赤柱,段龙掌权之后,不断安插亲信,截断家族财路,新记上上下下只认教头,不认向氏。”
“就连我往台岛走粉的那笔生意,段龙都截去做,家族里只剩下荣哥手上的金铺,光哥手上的走私,还有你手上洗钱的三项生意,这条走粉线接过来做,将来大佬出狱才有钱能跟段龙再一较高下。”
“无论你想或不想,为了家族,这桩生意你都必须去做。”
“这段时间永盛赚了不少钱,钱在永盛公司出!”
向波站在灯光下,手指夹着烟,掷地有声。
向强低下头:“我知道了,七哥。”
“父亲在世的时候说,每个向家子弟享受到向家的名利,当向家出事的时候,每个向家子弟都要卖命。”向波叼着烟,眼神深邃:“你我,大佬,荣哥,每个人都不例外。”
“这是家族延续的责任!”
向强眼神望向地面灰色大理石砖,砖面在灯光折射下照映出他的面孔。
他好像即将取得自己想要的家族地位,但又隐隐觉得失去什么,一脚踏入深渊当中。
陈兰在厨房听完向波的言,内心有一万个不愿意,却不敢出声插一句嘴。
向家没有女人说话的份!
第二天。
清晨。
向强拨通张国宾的电话:“张先生,我决定代表向家接下义海的生意。”
“见面聊吧。”张国宾说完,挂断电话。
中午。
陆羽茶楼。
同一间包厢。
张国宾身穿黑色西装,屈指弹弹雪茄,审视着面前的向强,态度不如昨日殷切,举手投足间充斥着居高临下。
他微笑道:“向先生昨天婉拒了义海的生意,义海已经找好新下家了。”
向强神情错愕:“这么快?”
向荣在旁作陪却见惯风浪,起身替张国宾斟上杯热茶,再轻声笑道:“张先生竟然答应出面饮这杯茶,生意就还有可谈的空间,不知张先生想要开价多少?”
张国宾望着向荣:“五亿港币!”
既然对方并非傻仔,那就再谈。
向荣摇摇头,目光中转到向强,向强对商业谈判娴熟,当即开价道:“四亿港币。”
“成交!”张国宾一口答应。
他的底价其实是三亿港币。
这三亿港币跟社团资产再凑凑,就够付缅北矿区的头款,还能出多几千万启动矿区开。
向强直接报价超出一个亿,那没必要再多费口舌,直接答应再赚一亿。
向强不愧手握香江第一大洗钱公司,靠着内地,本港,海外的黑钱生意赚得钵满盆满,充足资金,开价就是大气。
不过,张国宾昨天见向强拒绝走粉生意,高看对方一眼,现在却要重新看低向强。
这家伙终极只是一个工具人的命,既抵挡不住利益,也抵抗不住宿命,将来是福是祸可窥一斑。
张国宾道:“等到钱款到账以后,和义海会派人带你们把路线走一遍,方方面面的人都接洽好,有一批一千万的货正要从金三角出,就当作善事送给你们了。”
“实不相瞒,和义海放弃走粉生意,一方面是在国外有新的生意开张,不需要在香江卖命,另一方面……”他眼神扫过向强,向波:“警方最近扫粉扫的狠,粉价上涨了十块钱,这是市面上都公开的事,我想你们也明白,和义海未来不会再碰粉,你们的粉也不能进和义海的场子散,将来和义海的场子只有酒和妞,出现货都会被斩。”
“你们要是出什么事别怪我,要是伸手进义海的地盘,也别怪我没提醒你。”
“出去金三角前,我再跟你们通电话。”张国宾低头夹起一筷干炒牛河大口送入嘴里。
向强沉默不语,面色阴冷。
如果,张国宾早提出不能进和义海的场子散货,四亿价格起码要斩掉一半,粉线利益大是真的,可是要再找拆销途径很麻烦,要不然压低价格,要不然跟人血拼,可生意上的事,你没谈,就别怪人埋伏笔。
张国宾做事已经够公道了。
西九龙医院,一个烂仔穿着蓝色格子衬衫,拿着病例走进一间诊室,刘建文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坐在位置上整理着文件,听见有人进门头也不抬的问道:“哪里有事?”
烂仔锁上门坐到椅子上,丢下病例,掏出支烟:“隔三差五就来医院看心脏病,没病迟早都看出有病,刘sr,卧底能用警队的医疗保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