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药箱中一直有一个水瓶,绘心一直没在意,今天拿着拿着拿混了,随手就将那水瓶拿了过来当了消毒酒,幸好澹优眼疾手快拍掉了她的手喝道:“放下。”
绘心吓了一跳,缩回手一脸惊诧的看着她:“小姐怎么了?”
她望了眼那个瓶子仍旧低头看书:“那瓶子明日扔到湖里去吧。里面是磷和煤油。”
当日她让螟蛉在三公子的水池里放了磷,每日每日的累积,前后等了一个多月,到了炎夏酷热难耐的时候,才那三公子在太阳下在自家自焚了。下人无知都说是因为三公子之前的事情做的有所偏颇被上天责罚。
其实应该再等等,若不是符崴英回来之前那三公子就死了,定远侯也不会这么轻易让杨参将污蔑符崴英是反臣,又是在京郊,卧榻之侧都不容他人酣睡,何况兵临城下之祸。
夏去秋来,随后的一个多月,定远侯到没有更多的动作,那小妾几次在留青院外面的小花园遇到澹优都恨得牙痒痒,却不能作,初一看见她也十分不爽,奈何之前的事情就已经让澹优生气了,她也不能去捣蛋,空剩下呲牙的份儿。
等到秋日,天气凉快很多,经过近两个月的沉淀,澹优一直没有动作,定远侯也终于走出了书房。这一切似乎就像没生一样,不管是三公子的死,还是符家的覆灭。边塞纷争已稳,暂时也不需要武将拼命了。
这两个月中,澹优多了个朋友,是上官彧刚纳的一位侧妃,是一名老臣的孙女,家道没落被家族里的贪财的长辈卖到了青楼,他救下了她,然后禀明了皇帝,年纪相当,就干脆立了做侧妃。
对外,澹优是上官彧的宠姬,虽然没有身份,连侍妾也够不上格,但上官彧女人不多,满王府是承认了她的地位的。如今来了个侧妃,一直没出过院子的澹优也去陪了那侧妃吃饭赏花,说明了那侧妃的身份地位甚至已经高过了澹优连澹优也要去巴结的,满府人从恭维澹优的留青院变成更多的去恭维纤尘院了。
“姐姐,你看这花可好?”澹优一身绯色的衣衫,显得端庄沉稳,但与年龄来说老气了一些。她站在花丛中,笑的眉眼弯弯,手里一只开的正艳的难得一见的紫菊。
那侧妃名叫青翎,自入府以来,几乎夜夜都被上官彧召幸,姿容姣好,但与澹优比其实略逊一筹,可澹优不精于打扮,加上连月的梦靥,消瘦了不少,看起来自然不比养尊处优吃好睡好的的青翎。
此刻她正歪靠在特地为她搬过来放在院中的那紫藤架下贵妃榻上,一身华贵的绣花宫裙上金线银线宝珠缀满,头上饰品数量不多,但不管是那玉还是翠亦或者是珍珠都是上好的。一切都是尽着最好的。
婢女在边上给她打着扇子,一个给她剥莲子去芯,她正将一颗刚剥出来莲子放进嘴里,轻轻咀嚼,清香微甜,很爽口,消了这残存的夏躁,这已经是今年最后一批鲜莲子了,还是上官彧特地从宫里御湖里给她找了来的。
正眼看也不看一样澹优,只是淡淡的应道:“嗯,好看。”然后仍是专心致志的吃着莲子。
澹优也不生气,将那紫菊并几多粉菊和黄菊穿插着扎了一束,让绘心找来了一个青瓷瓶插了起来她亲自拿到了青翎榻边的小几上,蹲到了她的她前乖巧的笑着:“姐姐不愿挪动玉步,妹妹便将这花放到姐姐案头供姐姐观赏。”
青翎浅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你呀,这大热的天也就你喜欢站在那大日头下了。”说着,拿了颗莲子塞进了澹优的嘴里:“好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