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了不知多久,进入了坟林不辨方向,另外三人不知道躲到哪去了,没有火把昏暗的月色下,寒风刮抚树梢出呜呜声给这片荒芜的坟林增加了恐怖的气氛。
“苏玉珩!王叔?”确认后面没了追兵,她轻唤了声。这声音在树林里显的格外清晰,被风声传的很远。
结果半晌,没有任何动静,澹优心下正暗道不好,他们可能被抓了,就感觉有人在背后,举着袖弩猛的一回身,正头撞苏玉珩下巴上,那袖弩抵在他胸口,差点就射了出去。
“谭姑娘,你没事吧!”苏玉珩揉了揉被撞麻了的下巴借着月色打量着一个人击退了那么多刺客的澹优,心中油然升起一种想学武的冲动。
澹优赶紧收回袖弩,摸了摸额头,见他们仨人无恙,也松了口气道:“没事,他们好像也没追过来。”说罢看了看四周的环境除了坟,就是光秃秃的树,也不挡风:“只不过今晚我们要在这坟地挨到天亮了,还不能生火。”
苏玉珩指了指自己左边,压低声音道:“没事,谭姑娘,刚刚我们进来的时候找到了一个小茅屋,估计是之前看坟地的人所住,还能用,我们可以去那呆着,到底暖和些。”
“茅屋?”澹优有点不大置信,这破坟地周围竟还有住人的?
结果跟着苏玉珩他们,还真找到了那茅屋,虽然小了些,到比拿破庙要好一点,至少看起来没有塌的风险,之前下雨天色暗,茅屋颜色又是土黄色,在林中不易被看见,如今到也给了他们一个落脚的地方。
茅屋内摆设简单,一张桌子一张土炕,还有一些空了不知多久的锅碗瓢盆一个小灶一些柴,因为小茅屋没窗,门又是厚木门也不怎么透光,所以他们在屋内点了个小火堆取暖,也在炕里烧了些柴这样没被褥也不会冻了。
曹焱饿的经不起折腾,扶到炕上后就昏昏睡去,王叔这一天够呛,倒炕上一会儿也是鼾声如雷。只有澹优和苏玉珩有些睡不着,这还是她难得如此大开杀戒,借着柴火的火,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联想到那个被他削去半个脑袋的刺客,胃里一阵翻腾,再看不得手上的血,,去屋门口一个破瓦缸里拿破布沾了些雨水洗了又洗,直到全都不见了才停手,那双手不知道是被冻红了还是被搓红了。
苏玉珩则从怀里拿出那本棋谱各种感叹,他这次出来带了好几本,可如今只剩下这一本了。正伤感呢,看着澹优一遍遍的拿湿布擦着自己的手倒杯吸引了:“姑娘你一直搓手做什么?防冻疮?”
澹优一愣,手上停了停,然后又继续擦,低着头,也看不清神色,但语气冷冷的:“有血。”
“姑娘这是第一次……杀人?”看着她如此的搓着自己的手,有种恨不得搓下皮来的感觉,苏玉珩不敢相信这还是刚刚那个连着几弩箭射杀黑衣人的姑娘。
“不是。”她虽然不想承认她早就学会了刀口舔血,但这是事实,叹了口气,将那湿布条挂到了一边,盯着那火堆呆:“我学武是为了自保,并不单是为了杀人。杀人也算是迫不得已。”
“他们既要杀了我们,姑娘也不必为杀了他们而自责。虽然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但这些灰色地带有时候也不是总能顾及的。”说着,苏玉珩的眼神暗了暗:“我虽是一介书生,可在我手里的人命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