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只有一个管家和几个年岁大一些的仆人在,少了些少年人的欢声笑语,坐在屋内看书的澹优真的是被这吃人的安静折磨的头疼。
初一跟尔雅去外面放烟火玩,结果回来的时候初一引以为豪的大白毛绒尾巴烧秃了一截,被绘心狠狠的嘲笑了一番,连着澹优也不厚道的笑了,打趣道:“谁让你去玩火的,如今,是要刘嬷嬷不止给你做个衣服,连尾巴套都得做一个了。
就这样,初一的狐狸心碎了一地,决定独自赏月不再理屋里那几个坏人了。
而就在此时,不远处的梅林,一人身着黑衣,带着斗笠,坐在一棵较大的梅花树上,静静的看着远处老宅的灯火和焰火,一口一口的将手里的酒灌入喉咙那辛辣从喉一直烧到胃,整个人才终于在这寒夜里暖和了起来。
蓦地,一个白色的身影映入了眼帘,正是赌气跑出来了的初一。她不懂的什么风雅,但只觉得这路过的梅林好看,就自己摸索过来了。
及近,才现了坐在梅花树枝干上的黑衣人,吓了一跳,可嗅嗅味道,却应该是熟悉的人。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没有离开,反而下了树,将愣在雪地里的初一抱了起来摸了摸那顺滑的皮毛,打量了一下道:“长得跟初一还挺像。”
初一彻底认出了这人是谁,也就不害怕了,甚至还有些讨好的意思,她舔了舔黑衣人的手,黑衣人哑然失笑,只觉得着野狐狸竟然也这么亲人,该不会是什么妖怪变得吧,却看见她摇起来的尾巴有一截没毛,不禁奇道:“你这狐狸尾巴怎么少了一截毛?”
这时候的尾巴就是初一不能言喻的痛啊,她吱了一声,从黑衣人怀里跳了出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还真是个有脾气的狐狸。”黑衣人叹了句,目送初一离开后,又拾起了一边的酒坛灌了两口,眼底好不容易燃起的明媚被悲伤所替代,半年了,到底还是没能放下。一轮皓月,寒风习习,吹落一树艳红成阵,掩去了他独行的背影,花香酒香犹在,宛若幽灵。人面不知何处去,梅花依旧迎寒风。
而他走后不久,一匹骏马从京城方向来,穿过梅林,马上的人勒住缰绳停下了马,随手折了一枝含苞欲放后再次扬鞭催马,向远处的符家老宅奔去。
说是守岁,可没到子时,三个人就都犯困了,老宅的王嬷嬷给她们端了些饺子过来,三个人这才稍减困意,围坐着一起吃饺子,新旧交替,更岁交子。
饺子蘸醋,越吃越香,初一老远就闻见了饺子的香味,也不管刚刚她们嘲笑她尾巴的事情了,一路狂奔回了院子,趁着绘心起身去倒水的功夫,就借着她坐的凳子轻巧的跃上了桌子,凑到了澹优面前要饺子吃。
澹优挑了个馅儿最多的放到小碟子里推到了她面前,伸手轻轻点了点她那黑曜石般的小鼻子,湿漉漉的,带着些夜的凉意,暖暖一笑:“你也要吃饺子守岁了。”
有了吃的,初一并不在乎澹优说了什么,也没现自己的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一块小木牌,一路奔跑之后,竟然没甩掉。
随后被尔雅看见给解了下来,拿在手里端详了半天,现自己不认得上面的字,便交给了澹优:“小姐,这上边写了些啥玩意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