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层层拍击海岸,水位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缓慢上涨。
张德义、郭中骏、姜玉龙等弟兄对朱道临的博学钦佩不已,他们都知道大海每天都有潮起潮落的时候,但谁也没有朱道临的本事,能够精准计算出下午两点至三点潮位最低点,正好搭建用于卸货的栈桥。
四点以后水位再次缓慢上涨,到晚上九点左右涨到两米以上的最高潮位,而且还会持续两个多小时,足够新军把武器装备和弹药卸下船了。
对于弟兄们的崇拜,朱道临非常享受,他知道在弟兄们眼里非常神秘非常高深的种种本事,是增强个人魅力和权威的有利手段,所以他不会轻易说破。
其实,他也不懂沿海各地的潮汐规律,之所以能有今天的神奇,是前几日回到段德铭那里提货时,为了登州战事特意上网查阅登州沿海的潮汐表。
由于数据太多,朱道临无法清楚地记下,干脆把渤海和黄海的全年潮汐表打印出来放在金钢圈里,为此他还暗暗决定,下次回去立即购买海事局出版的全国沿海各地潮汐表,这对他的海军和今后的展非常重要。
船队缓缓而至,两艘500吨级战舰开到西面海域游弋警戒,张拱薇乘坐的700吨运输船率先靠岸,由于水深不够,700吨运输船无法靠上栈桥,张拱薇等人只能乘坐放下的小艇登岸。
令朱道临感到意外的是,魏国公徐弘基父子竟然跟随张拱薇父子一同到来。
满载的小艇直接划到靠近海岸的栈桥中后方。朱道临乐呵呵走上栈桥,把张拱薇父子和徐弘基父子一个个拉上桥面,回到坚实的陆地上才正式见礼。
“你小子可把我们给害苦了,早知道海上航行这么辛苦。我宁远走着来。”张拱薇仍然唏嘘不已,整个人几乎憔悴瘦了一圈。
众人随声附和,朱道临等人却乐得不行。
交谈片刻,朱道临询问徐弘基:“国公爷怎么不去指挥主力舰队打长岛?”
徐弘基不屑一股地说道:“屁大一个岛,用得着我亲自出马吗?”
众人哄然大笑,朱道临笑完低声通报:“根据最新情报。由于被官兵包围了三个月,长岛上的3,000叛军十日前就已断粮,所以大部分跑到登州城里混饭吃,留在长岛的不到500人,战船没几艘,估计很快就会传来捷报。”
话音未落。北面遥远的海上随风传来阵阵低沉的炮身,众将校下意识地扭头北望,可天气阴沉,海涛声声,哪里看得见七公里以外的海岛正在生的炮战。
张德忠感慨道:“15艘大战舰装备600多门大小火炮,还有3,000名装备精良的陆战队将士,根本没有半点儿悬念。不过意义重大,拿下长岛就等于成功一半!”
众将校随声附和,朱道临心里也很高兴,晃眼看到吴季诚从栈桥上小跑而来,立即离开众人迎上去,接受吴季诚的敬礼,听完他的汇报,便低声问道:“我离开金陵前给你的那五门臼炮练得怎么样?”
吴季诚笑道:“那么简单的臼炮。几天就琢磨透了,炮一营所有弟兄轮番操作十几遍,对射药量和抛射轨迹都已心里有数,都能把握好两种射药的射击距离和药包落点,可是按照你的要求,不能进行实弹训练,射出去全是泥土代替的假药包,虽然通过药包药量的计算知道威力不小,可谁也没见过,不知道威力到底有多大。”
朱道临放心了:“威力很大的,操炮弟兄必须穿上皮甲和棉大衣,耳朵里必须塞棉花,训练的时候你照做没有?”
吴季诚嘿嘿一笑:“衣甲是穿够了的,耳朵没塞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