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海涛环顾着原本属于自己的办公室,摸了摸桌子,敲了敲墙壁,这是他仕途真正开始的地方,却也是他必须要抛舍的地方。
看着自己亲手建立的部门,就像襁褓中的婴儿即将长大成人,可是又不得已分别,心,莫名的忧伤。
但他更是个理智的人,既然组织把他安排在了更重要的建委主任一职上,那他就必须对得起这份职责,不能因为官瘾霸占着两个部门当领导。
申海涛回到家,刘凤云在收拾卫生,一看到申海涛回来,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拖布,焦急凑了上来,“孩他爹,没事了吧?县长咋说?”
“没事,都调查清楚了,铁县长让我在家休息两天,就回建委上班!儿子呢?”
申海涛目光所及之处,都没见到申大鹏,以为出去玩了。
“在卧室呢,闷了一天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刘凤云纳闷。
申海涛更是疑惑,高考都结束了,学业的压力陡然骤降,别人家孩子都了疯似的跑到外面撒野,可自己儿子却还躲在家里,难道还在担心什么?
想到这里,申海涛有些自责,作为父亲,他很不称职,这么多年为了工作,不仅未能给儿子应有的陪伴,在儿子高考的关键时刻,还让未立世的儿子为自己担心,哪有这么当爹的?越想越觉得愧疚,轻轻敲响了儿子的房门。
“大鹏,怎么不出去玩?忙什么呢?”
开门看到儿子正伏在桌子上写东西,估计是在写日记或者告别高中生活的愁绪,也就没多说什么,坐在了床边。
“爸,你回来了,工作上的事情……”
申大鹏放下了手中油笔,转头看着父亲脸上没有了之前的阴霾,顿时心头一松,“解决了?”
“恩,不过我辞去了城管局长,以后专心建委的工作吧!”
看着儿子眼中的关切,申海涛也没多解释细节,“儿子,你这几年学习辛苦,如今高考总算结束了,咱是不是应该好好庆祝一下?今晚咱们去外面吃顿好的,怎么样?”
“恩,辞职就好,省得那么累了!”
申大鹏眨了眨眼,“那晚上咱就去松白大厦吃饭吧?好久没去过了,听说换了厨师?”
原本申大鹏也是想让父亲把城管局当做一个跨入县领导序列的跳板,虽然在父亲的领导下,城管局目前展的很好,但他可是知道后世这个部门的争议,所以还是尽早离开比较好。
“去松白大厦?”
申海涛有些不解,先不说这次的举报信朱家有没有参与,单单是儿子,也与朱家那两个小子不对付,青树县这么多饭店,怎么非要去朱家吃饭?自讨不痛快吗?
“去恶心他们一下,让他们看看,什么叫邪不压正!”
申大鹏浑身正气,说的铿锵有力,其实他只是想顺便旁敲侧击打听一下,周成民什么时候能放出来,父亲都没事儿了,周成民怎么还没有消息?
“好,说的好!咱们又没做亏心事,凭什么要躲着谁?叫上你大舅、小舅、小姨,今晚就去松白大厦!”
几天时间了,申海涛只有此时笑得最为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