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去京城?黄彬他这是什么意思?让我们做缩头乌龟,奔走逃命吗?”
朱神兵用力踢到了面前的茶几,胸口快速起伏不定,显然是气的够呛。
“神兵,别闹了!”
朱神佑强行按住了朱神兵,询问目光投向了父亲。
朱淳、朱厚、陈保量过过来人,连朱神佑都知道黄彬所言意味着什么,他们三个老家伙又怎能不明白?只不过,真的只有这一步可走了吗?
陈保量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从青树县这弹丸之地白手起家,从一个整日混迹在刀光剑影中的小混混,用性命拼到了如今的身份地位,本该是享受人间的年纪,不想却因为一条人命而阴沟里翻船,他不甘心,不甘心哪!
陈保量是如此,朱淳和朱厚又何尝不是?
虽说起步比陈保量高了些,算是在富庶的家庭里长大成人,但朱家在青树县有如今的地位,也都是他们兄弟俩一商一官奋斗了十数年才拥有的,如今真要放弃,又怎能舍得?但事已至此,纠结、悔恨、挣扎又能怎样?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这老车已经走到了绝路,但咱们的儿子们可都是好样的,不能让他们因此而与大好的未来告别,这事,我认了。”内
心挣扎许久,朱淳最终还是做了最不情愿的决定。
“也只能如此了吧,陈沛是个乖孩子,我不能让我儿子步入我的后尘,朱老哥,兄弟我陪你再走一遭吧!”
朱淳先开口,陈保量似乎也想开了,他这一辈子已然做了太多法律所不允许的事情,就算死也是理所应当,但他儿子却是无辜,若是能因为此事给他儿子找到京城黄家这个靠山,也算是为儿子做最后一件事。
“大哥,陈哥,你们俩……”
朱厚还想说些什么,朱淳却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头,“朱厚,你记住,你什么都不知道,等孩子们离开之后,你也马上把松白大厦卖掉,跟着一起去京城,神兵为人冲动,你得把他看好了!”
朱淳又看向了一直寄予厚望的儿子,眼中噙着晶莹,“神佑,你很聪明,但有时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斗不过黄家,记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神兵和陈沛都是你的弟弟,一定要把他们照顾好,不允许再出意外了。”
朱淳此时已经算是在交代后事,而还不忘提及陈保量的儿子,倒是有些讨好意味了,虽说他也想陈保量在前往公安局的路上能突然改变主意,把一切事情都独自揽下,但现在朱家若是不出个人扛罪,断然无法与县里、市里交代。
朱淳与陈保量先后点燃了一根烟,相视一笑,潇洒起身,开门离去。
“大伯,大伯……”
朱神兵还不甘心,强行挣脱了朱神佑的束缚,冲向门口,“特么的,不都是申家人搞的鬼吗,老子这就叫上兄弟们,灭了他满门……”
“啪!啪!”
两个响亮的耳光打在朱神兵脸颊,瞬间在他黝黑的皮肤上生出手指印痕,朱厚恨铁不成钢的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