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染警惕地看向君慕凛,深深地觉得他说的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山不过来我过去,染染,既然你不愿意搬到尊王府去,那我搬到国公府来好不好?你们白家太危险了,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住在这边。”
白鹤染眼睛瞪得老大,“哎哟!想做上门女婿啊?”
“不是。”他连连摆手,“就暂时,暂时。住到你及笄,能嫁给我为止。”
她摇头,“不行,除非当上门女婿,否则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搬过来的。”
这就尴尬了,君慕凛苦着脸说:“皇子当上门女婿实在好说不好听,不过染染,为了你,我其实不介意这些的,就算我父亲介意,我也能说服他。但问题是,你这个家,实在没有上门的必要啊!”白鹤染很赞同他的说法,“所以,你也没有搬过来的必要。放心,白家就算是吃人的魔窟,它也吃不了我。你留在这里反而碍手碍脚,毕竟人家知道你在就会有所忌讳,该表现出来的善与恶都会掖着藏
着,影响人家挥,实在不应该。”
君慕凛想了想,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坏人不露头就没意思了。”只是对自己不能搬过来跟媳妇儿同住有些遗憾。
白鹤染看着面前这个紫眼珠的男子,终于承认自己是真的很期待同他在一起。
她心里装着他,他就陪在她身边,病了悉心照顾,病好了一起威风凛凛,文能口伐阴险小人,武能提刀冲入杀场。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吗?
东秦皇宫,君灵犀也在这一日完全清醒过来。不只人醒了,就连背后那一刀的伤口也随之一起消失不见。
陈皇后看着女儿光洁如初的背,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为何白鹤染用换血的方法救了灵犀一命,其实并不是救治方法有多特殊,特殊的应该是白鹤染那一身血。
能解君慕凛不治之毒,能化汤州府全城危机,以血换血活能活她女儿濒危之命。
一身血脉,注定她与众不同,世间竟会有这样的人?
陈皇后惊讶之余也深感庆幸,如此奇异的女子将成为她的儿媳,是她之幸、凛儿之幸,也是东秦之幸。反之,一旦白鹤染落入他国之手,后果将不堪设想。
陈皇后更加坚定了要认白鹤染为干女儿的决心。嫡公主病好了,好得几乎成了传奇。太医院经此一事,已然将白鹤染当成了神仙一般。从前夏阳秋被奉为国医,他们虽说也尊敬着佩服着,但夏阳秋对他们来说也不过就是医术高明的大夫,再被称为
神医也不是真正的神。
可白鹤染就不同了,他们不知道换血一事,但却知道嫡公主被白家大小姐一刀穿心。这种伤即便是夏阳秋也只有认栽的份儿,刀插入心,人必死无疑啊!
然而,必死的伤到了白鹤染手里,不但治好了,且居然能在短短三四日工夫就恢复如初,连伤口都不见了。这哪里是医术,简直就是仙术。
于是乎,太医院一众太医对白鹤染开始了每日顶礼膜拜的供奉,更是有人不知从哪弄来了白鹤染的画像挂在太医院里,跟医祖之像并排齐列,一日三拜,十分虔诚。
对这种搞个人崇拜的事情,以前在皇宫里是不被允许的,除非你拜的是帝后,或者是菩萨,其它人一概不许被神话论。
但白鹤染却成了一个例外,太医院奏请供奉时,天和帝却大手一挥直接同意了,只提醒太医院把供奉整得有生机一些,别像拜死人像似的,人家还好好活着呢!
于是太医院对白鹤染的画像只叩拜,不上香,也不上供品,全当是个精神信仰。
君灵犀病好后的第二天,陈皇后终于允许她下地走动,只是不许她离开昭仁宫,就算出大殿也得被一众宫人跟着。
这对于君灵犀来说几乎是酷刑,比挨一刀还难受。于是,趁着陈皇后去跟天和帝商议宫宴事宜的空档,她摆脱一众人宫人,悄悄地溜了出去。君灵犀离开昭仁宫是有目的的,不但要离开昭仁宫,她还要离开皇宫。一刀之仇不报,她君灵犀还是君灵犀么?她还能睡得着觉么?更何况,那一刀原本是要去刺白鹤染的,文国公府的大小姐居然有
胆子杀人,子不教父之过,这笔帐她得找白兴言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