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南漳郡主就带着那架断了弦的琴进了宫。
王爷下朝后,就被太后传去了永宁宫。
太后找他去所为何事,王爷心知肚明。
看到王爷,太后是勃然大怒,“镇北王不是对世子的生母旧情难忘吗,怎么会宠幸一个南梁人,还怀了孩子?!”
“你是镇北王,手握重兵,枕榻边躺着个南梁人,你就不怕半夜人家给你一刀,断我大齐一条臂膀吗?!”
“南梁是怎么对待九陵公主的,你对南梁倒是宽厚有加!”
太后一声比一声凌厉。
王爷知道会被太后训斥,他道,“池夫人的确是坐着南梁的轿子进的王府,但她并不是南梁送给臣的妾室。”
“她是不是南梁人还不一定。”
南漳郡主冷道,“不是南梁人,她为什么在南梁的轿子里?”
王爷摇头,“这事我会去查,当初南梁送给我的妾室长什么模样,崇国公一清二楚。”
“如果太后不信,大可以传崇国公询问。”
南漳郡主气的胸口怒气翻涌。
从池夫人进王府的第一天,她就知道她不是南梁原本要送给王爷的妾室。
南梁要送的歌姬舞姿绝伦,绝不是一个毁容的哑巴。
这样的人送出手,实在是丢南梁的脸。
只是人是南梁送的,而且南梁使臣已经启程回京了。
王爷也没有对池夫人上心,扔在了清秋苑不管不顾,南漳郡主便没搭理。
这一过便是十五年。
没想到十五年后,池夫人会给她沉痛一击。
王爷更以此为借口袒护她。
不过王爷说的也没错,池夫人并不是南梁要送给他的那个人,那她是不是南梁人就不一定了。
没有谁规定大齐人就不能躲进南梁的软轿内。
更没有人规定大齐人身上就不能有南梁的银票。
王爷一反问,倒是把太后和南漳郡主都噎住了。
“如果她是南梁人呢?!”南漳郡主冷道。
“她怀的也是我镇北王府的骨肉!”王爷声音铿锵有力。
“如果她是细作,胆敢做出伤害镇北王府和朝廷的事,我会亲手结果她。”
王爷态度坚决,太后也拿他没辙。
南漳郡主以池夫人损毁太后赏赐给他的琴弦为由要处罚池夫人。
南漳郡主咄咄逼人,王爷忍不住动怒了,“既然太后赏赐的琴那么珍贵,你为何让池夫人碰?”
“既是弹琴就难免有弄断琴弦的时候,你也罚池夫人跪了一个时辰了,还不够消你的怒气?”
换根琴弦的事,却揪着不放。
池夫人是有多想不开才弄断她的琴弦?
何况琴弦怎么断的,他心知肚明。
弄断琴弦,嫁祸她人,还倒打一耙,上回紫玉镯的事还没有受够教训吗?
王爷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他没有闲工夫为了一根琴弦耽误半天。
王爷告退。
南漳郡主气的面容扭曲。
修长的指甲掐断,她在心底誓。
他却是袒护,她就越要池夫人的命!
崇国公府。
崇国公下朝回府,刚进书房,暗卫李忠就拿了幅画迎上来。
“国公爷,您看这幅画,”李忠把画打开给崇国公看。
崇国公看了两眼。
先是被画中女子的容貌所惊艳。
随即又觉得有点眼熟。
这般貌美的女子不多,他不应该忘记才是。
“画中人是谁?”崇国公问道。
“是南梁衡阳郡主,”李忠道。
难怪……
崇国公多看了画两眼。
随即眉头皱紧,“这画哪来的?”
李忠忙道,“属下去拿修复的画作,正好瞧见镇北王身边的暗卫从画坊出来,属下就多问了一句。”
觉得画眼熟,所以带了一幅临摹的回来。
刚刚才想起是南梁衡阳郡主。
崇国公回了书房后,盯着画像看了半天。
他能看出这画是王爷亲笔画的。
莫非……南梁衡阳郡主就是镇北王世子的生母?
这就有趣了。
“把刘御史给我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