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只是件小事,微不足道。
偏偏东乡侯府派出来找他的人到南临京都了,他一打架,就暴露了身份。
打完了平王世子的人,他还得躲东乡侯府的暗卫。
派出来的都是高手,说自己有心上人了,暗卫压根就不听,他们的任务是把他带回来。
苏阳花了半天时间才把人甩开。
烧鸡有些冷了,不过天热,将就吃也行。
苏阳从包袱里拿钱,银川公主瞥到包袱里的令牌。
那令牌她之前就见过,县太爷看到令牌直接就跪下了。
不知道这令牌能不能进宫?
一个鸡腿还没啃完,银川公主就决定偷苏阳的令牌试一试。
进不去再想办法。
万一进去了,见到皇姐,那一切都好说了。
让皇姐派人把令牌送还给他便是了。
令牌是仿照的,只要苏阳想要,百十块都不在话下。
他没把令牌看的很重要,就直接塞在包袱里。
再加上对银川公主不设防。
偷拿个令牌不要太容易。
巧的是,前脚银川公主把令牌拿到手,后脚苏阳就有事出门,让她待在客栈里别乱跑。
银川公主拿着令牌就去皇宫前了。
宫门前的侍卫都服银川公主了。
昨儿拜托他们给皇后送信,说是故人来访,他们没搭理他。
今儿又拿一块假令牌要进宫?
这皇宫是那么好进的吗?
胆敢仿照令牌,还送到他们跟前来,胆子是真肥。
然后——
银川公主就被押进了南临刑部大牢。
银川公主,“……。”
银川公主懵了。
她没想到苏阳的令牌会是假的。
她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银川公主入狱了。
那块假令牌也被送到了刑部。
刑部事忙,顾不上银川公主,刑部尚书见到令牌,随口问了一句,“这假令牌是怎么回事?”
刑部衙差道,“有人拿着这块假令牌冒充皇亲国戚要进宫,被抓了个现行,这会儿就关在刑部大牢里,还没来得及审问。”
刑部尚书笑了一声,“冒充皇亲国戚想混进宫,胆子还真是不小。”
“可不是胆子肥的很,”衙差陪笑道。
“那人还说自己认识皇后。”
刑部尚书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但有人要进宫,甚至想用假令牌蒙混过关,此事非同小可,必须上报皇上知道。
第二天早朝后,刑部尚书就带着那块假令牌去御书房刷脸了。
赵诩第一眼还真没认出来那令牌是假的。
甚至内心涌起一阵狂喜。
这令牌是他亲手设计打造送给谢景宸的。
如今令牌出现,莫非表哥来了?
这一点倒不是不可能。
毕竟苏阳是谢景宸的小舅子。
小舅子逃婚,谢景宸抓他可能性很大。
令牌拿在手里看了几眼,就知道这令牌是假的了。
而且假的有点匪夷所思。
因为最普通的部分假了,他设计的部分反倒一点不错。
能仿造出来,说明他见过谢景宸手中的令牌。
他送的令牌,表哥岂会随便给人看?
赵诩上了心。
毕竟皇宫重地,守卫严明,哪是随随便便就能刺杀到他的?
或许不是刺客,是熟人。
“把那人带来见朕,”赵诩道。
皇上了话,刑部尚书照办。
饿了一夜,银川公主饿的快眼冒金星了。
得知刑部尚书要带她进宫,银川公主高兴坏了。
刑部尚书眉头拧的松不开。
银川公主坐马车进宫,半道上掀开车帘往外看。
她看左边。
苏阳骑马从右边找她。
银川公主留书离开,说去找家人,令牌她带走了,会还给他的。
苏阳也不知道她家人是谁,只能画了画像满大街挨个问了。
一路进宫,直奔御书房。
赵诩看到一张陌生的脸,有些失望。
银川公主走上前,福身见礼,唤道,“姐夫。”
赵诩,“……。”
“姐夫?”赵诩皱眉。
“你是……?”
赵诩没能认出来。
银川公主上回来南临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
刑部尚书都换了两茬了。
赵诩只觉得有些眼熟,没有多想。
银川公主忙道,“我是银川啊。”
赵诩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赶紧道,“快去请皇后来。”
皇后来的很快,宫人去请的时候,她正在来的路上。
迈进御书房,荆山公主笑道,“急着找我来何事?”
“你看这是谁,”赵诩指着银川公主笑道。
荆山公主看着银川公主,仔细看了半天,才道,“你是银川?”
银川公主飞快的点头。
被皇姐认出来了,她很高兴。
只是这样的高兴没能维持多会儿,笑容就僵硬在了脸上。
“你把脸涂的这么黑,皇姐一时间都没能认出来,”荆山公主笑道。
“……。”
“我的小皇妹长大了,也更聪明了,知道出门在外要保护自己了,快去把脸洗干净。”
“……。”
嗖。
几把利刃直接朝银川公主的心口插过来。
银川公主心底堵的慌。
她想哭。
她的脸是晒黑的,洗不干净了。
见到了荆山公主,银川公主就没必要再穿男装了,宫女带她下去换洗。
洗完回来,荆山公主道,“脸怎么不洗?”
又是一刀。
银川公主泪花闪烁,“脸是晒黑的。”
荆山公主,“……。”
赵诩,“……。”
荆山公主是一脸尴尬和心疼。
赵诩是强忍着才没有笑。
荆山公主摸着银川公主的小脸道,“怎么会晒成这样?”
若说吃苦了,可银川公主并没有消瘦。
甚至比前两年见还更精神了。
银川公主摇头,荆山公主道,“没事,多养些时日就白了。”
“走,去皇姐宫中说话。”
荆山公主有太多话和银川公主说,两姐妹直接就走了。
赵诩还想问问那块假令牌哪来的,见人走了,只得作罢。
晚些再问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