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上,
没有谁,比你们更重要。
我是键盘手小生。
站在舞台小小角落,
陪你们南征北战,不问方向。”
所有人都安静着。哪怕许寻笙说完了,责编轻轻叫了声卡,摄像师放下镜头,看着那个轻轻将一缕长挽到耳朵后的女孩,也没有马上出声。
她的声音很低沉,像只是在慢慢对你述说心事。可你听完后,却仿佛跟着她那简单的几句话,心情先是宁静,然后慢慢激昂,最后感觉到隐隐的热血,在流淌。可你再抬头看她,却只现她的神情平静得很,没有半点刻意的蓄意和煽情。于是你明白,你其实是被她感动了。因为她那怕录制台词,也是至真至诚,没有半点伪装和刻意。
尤其是责编,拍过的宣传片也算是无数了,今天竟被一个女孩寥寥几句话给戳中心情。更何况她转念一想,乐队其他几个人都卡了好几遍,只有许寻笙,一遍过,她挑不出任何毛病。本来她对这个低调的“小生”,确实没什么印象。现在却知道了,这支乐队每个人,都不简单。
许寻笙走回他们中间,脸终于还是有些许绯红。那几个男孩都感觉心头热热的,说不出哪里好,就只是夸赞她:“说得真好!”“对,听着挺感动的。”
许寻笙吁了口气,于是跟着大家又转战下一个拍摄点,也就是岑野的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现这家伙一路沉默。转头望去,他不知在想什么,见她注视,也没露笑意,只是定定地望着她。
许寻笙:“怎么啦?”
他眼里终于隐隐有了笑:“怎么突然当着全国观众的面表白了?”
许寻笙:“……我哪里表白了?”
“我们对你而言最重要。”他慢慢地说,“你想跟着老子南征北战,不问方向。这话我记住了,落地生根,全国观众都是见证。以后老子去哪里,你都要跟着,不能再反悔了。”
“……”许寻笙下意识反驳,“我说的是乐队,不是你!”
岑野看她一眼:“乐队是跟着谁的?”
许寻笙不吭声。
他低头凑过来:“是不是老子?你说跟着乐队,是不是就是想说要跟着我?”
许寻笙一把推开他那张脸,走了。
岑野是最后一个录制的,也是压轴。责编建议他的拍摄地点,也是最终的舞台上。
其他几个人都坐在台下。出乎意料,责编显然对他的拍摄更重视,不仅叫来了灯光师专门为他打光,还叫了名化妆师过来。不过岑野看一眼台下窃笑的兄弟们,说:“老师,我就不化妆了,他们都是素颜,风格统一,我还是素颜吧。”
责编也没有强求。
看着灯光、音响人员都在调试,化妆师虽不给岑野化妆,却也给他吹了个头。赵潭微微笑着,张天遥没什么表情。辉子则快言快语:“他们果然还是对小野最重视。”
许寻笙却没有顾及到这些。她看着岑野,想的却是他刚刚说的哪句话,脸稍稍烫。自从再次回湘城到现在,岑野好像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没有那么多玩闹意味,虽然有时候说话还是没头没脑,可是……
她再度抬头端详着他。这时拍摄已经准备开始,他站在麦克风前,灯光在他身后渐次亮起。最后整个舞台暗下来,只有他站在光源中心。
他全身染上淡淡的光晕。那光落在他的梢,也落在光洁的额头与修长指尖。当他沉静时,整个舞台仿佛都寂静下来,听他号令。他的身姿挺拔清峻,面容纯洁无暇,如同神祗少年。
那怕朝暮的人已在舞台上看到过他千百遍,此时也依然忍不住屏住呼吸,沉默不语。
他轻轻一笑,抬起头。
那莹亮璀璨的目光,像是注视着台下每一个人,又谁也不曾真的让他在乎。甚至连许寻笙,此刻都捕捉不到他眼中的所有。
然而他的眼睛里,却包含了一个男孩所有的孤独、放肆、热爱与一腔温柔。
当他开始唱歌,这一切即将开始。
即使是许寻笙,心脏也抑不住地混乱跳动。
天之骄子,一身锋芒。没人可以与他相比,也从来没有人可以真正阻挡他的路。而她即将眼看着他,展翅高飞,从此不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