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程依依敲了半天的门,始终无人应答,当时觉得奇怪,他俩就是再累也不至于吧,又摸出手机来给祁六虎打电话。我能听见房间里手机在响,就是没有人接,我便走到旁边房间,去敲赵虎的门,问他知不知道什么情况。
过了一会儿,屋内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谁啊?”
我听出来是赵虎,便说我,张龙,你开开门,我有点事问你。
赵虎说:“现在不太方便,你隔一个小时再来。”
我刚想说你有什么不方便的,程依依拉了一下我的袖子,我才恍然大悟,又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意思是你看看人家这一个个的,怎么到我就这么惨。程依依装看不懂,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赵虎不方便找,我又去找大飞和锥子,刚要举手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的呻吟声,“啊,轻一点”“对了,就是这样”“实在太舒服了”不绝于耳,还基本都是锥子的声音,大飞的声音偶尔才会响起一句:“怎样,我功夫不错吧?”
锥子说:“不错不错,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的。”
站在门外的我和程依依都惊了,完全没想到锥子和大飞竟能走到这一步去,平时根本没看出来啊!而且听这意思,锥子还是个受,大飞反而是攻,要不要这样啊,也太离谱了点!
里面的声音实在不堪入耳,程依依要拉着我离开,说这是人家的自由。
但我那会儿思想比较传统,或者说比较封闭,根本接受不了这种事情,就是觉得他们太过分了,咋就搞到一起去了,两个爷们咋就搞到一起去了!我是怒火中烧,狠狠一脚踹开房门,果然看到不堪入目的画面,两人都赤裸着上半身,锥子趴在床上,大飞骑在他的背上,正在……正在给他按摩。
大飞手法专业、又捶又打,比龙虎娱乐城里的技师还厉害。
“哎,爹,你咋来了?”大飞回过头来,疑惑地问。
锥子也回过头,说:“师父,大飞好厉害的,按摩手法一流,你也过来试试?”
我和程依依一脸尴尬。
原来是我们搞错了。
我摆着手,说不用了,我问你们,知不知道祁六虎上哪去了,好像不在房间,手机也没有拿。
大飞说道:“哦,刚才他来说了一声,说到下面吃饭去了。”
原来如此。
也是,不能光我们吃饭,不让人家吃饭啊!
我又小心地帮他们两个把门关好,说了声你们继续,耳听着房间里面再次传来“轻点,就这样,太舒服了”的声音,我和程依依默默地离开了。回房间看电视也没什么意思,于是我俩便决定到外面的街上走走。
雨已经停了,天色也完全暗了下来,整个蓉城也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虽然天气挺冷,但偶尔也能看到几个穿超短裙的姑娘,川中的妹子果然彪悍,不得不服。火车站算是蓉城的郊区了,不过也是一样繁华的很,街上的人就没断过,难以想象市中心是什么样的。
我和程依依沿着马路往前面走,没有几天就要过年了,街上好多商户都挂起了红灯笼,整个蓉城也笼罩在一片过年的气氛之中。
我也没有想到,这个年是在异地过的,这还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好在身边有朋友、有爱人,不算孤单。
就是苦了二叔,还在牢里蹉跎。
能尽快找到我爸就好了。
程依依和我心有灵犀,知道我在想什么,拉着我的手说:“没关系的,会找到你爸的!”
也是,我们刚到蓉城,就已经有了我爸的线索,算是十分顺利的了,假以时日,一定能够找到我爸。我和程依依在外面溜了一圈,约莫半个多小时的样子,估摸着祁六虎和叶湘竹应该吃完饭了,就往回走。
到了我们住的宾馆楼下,就听一个熬鱼馆里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似乎有人打起来了,还不时有椅子什么的飞出来。
蓉城是个大城市,相对来说治安还是比较好的,但是这里毕竟地处郊区,显得稍微乱点。我和程依依没有过去,而是靠在边上看着热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么,而且也不知道生什么事了,才没那个兴趣去打抱不平什么的,周围的人也是这样,纷纷驻足观看,当然也有市民拿出手机报警。
过了一会儿,战局扩散到了门外,十多个彪形大汉裹着两人打了出来,双方倒是没拿家伙,就赤手空拳地打着。一开始场面比较混乱,我也没看清楚中间那俩人是谁,等到他们阵型渐渐拉开,我才看清楚了,竟然是祁六虎和叶湘竹!
祁六虎还是挺能打的,被十多个人围着也不落下风,可惜他还要保护叶湘竹,不免就有点束手束脚,迟迟不能突出重围。
我还纳闷他出来吃个饭,怎么就和这么多人打起来了,一个声音突然高高响起:“该死的婊子,明天就是咱俩的大婚之日了,你还在这跟野男人勾搭,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再一看他,原来就是之前出现在火车站的那个阿虎。
印象中,他曾经自称是老鼠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