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生等人一路往外面走,我就一路咧开嘴骂,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过了瘾再说。人都快要死了,过过嘴瘾都不行了?但可能是我太聒噪了,闫玉山往我肚子上狠狠捶了一拳,骂道:“别他妈啰嗦了,你是第一天出来混社会吗,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你是第一次见?装什么单纯!我告诉你,在金陵城,王老板就是爷,在哪都是横着走的,别说小小总局,就是机关大楼……”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前面办公室突然冲出一个人来,一个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拦在路的中央。
这是一个中年汉子,大概四五十岁,皱纹很深、皮肤黝黑,估计都快退休的年纪了。无论哪个单位,这样的人一般都是老油条,能少干活就少干活,什么事都尽量给别人推,每天来了泡杯茶,看看报纸聊聊天,一天熬过去就下班了。
但是此时此刻,这位中年汉子却是一脸怒容,冲着我们这边喝道:“谁说他们能在这里横着走的?今天晚上是我值班,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接到上级电话,要求我回办公室里避避,外面不管生啥事都别出来,其他同事估计也是一样!那位小兄弟,你要不吼我还不知道呢,原来是王海生来这拿人了?嘿嘿,我不管你‘鼓楼王家’在金陵城有多能耐,今天晚上想要拿人,给我把手续拿出来,否则别想从这过去!”
则一番话,当真说得慷慨激昂、掷地有声!
王海生怎么可能有手续呢,聂阳已经打电话招呼过了,人是必须要放的,王海生不知又托了哪个领导,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王海生的眼睛往下一沉,冷冷地说:“老东西,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应该快到退休年龄了吧,有些闲事最好还是别管,否则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连晚年都安享不了!”
面对王海生的威胁,中年汉子却一点没怵,反而昂挺胸地说:“我告诉你,只要我身上还穿着这身衣服,头上还顶着这颗国徽,我就永远不会容忍你这种人存在,今天你想离开,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否则就把人给我放下来!”
“找死!”
王海生喝了一声,看了旁边的苗散一眼,苗散立刻放下周礼和郑智,朝着那个中年汉子扑了上去。周礼和郑智伤痕累累,趴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和我一样担心地看着那个中年汉子。
苗散动作极快,瞬间就扑到了汉子身前,伸手就要抓汉子的衣领,汉子却猛地一拔枪,对准了苗散的脑袋。
苗散不敢动了。
“你很能打是不是?”汉子龇牙咧嘴地说:“我抓了半辈子罪犯,能打的多了,但没一个不怕枪的!”
苗散问道:“你抓过多少罪犯?”
汉子得意地说:“没有八百,也有五百!”
做了这么多年警察,这个数量其实不算太多。
苗散继续问道:“抓过C级通缉犯吗?”
汉子愣了一下:“没有。”
C级通缉犯,轮不到他去抓。
“知道为什么不让你抓吗?”
“因为太危险了……”
“对了。”
苗散点了点头,突然手臂往上一扬,瞬间就把汉子举枪的手给拨开了。接着,苗散伸腿一踢,汉子整个人都飞了出去,与此同时枪也落在了苗散手里。苗散玩弄着手里的枪,冷笑着说:“这玩意儿也想拦住我,你在搞笑?”
就听哗啦啦的声音响起,苗散把子弹全都卸了,接着把枪丢在一边。
苗散返了回来,提起周礼和郑智,众人继续往前走去。那个汉子却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来,拦住了王海生等人的去路。王海生皱着眉说:“这人真他妈麻烦,真以为一个人能拦住咱们?给他个痛快的,让他别再烦了。”
“好!”
苗散再次放下周礼和郑智,朝着汉子扑了上去。
“谁……谁说我是一个人了?”汉子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他的话音落下,这条走廊上的门突然一个又一个地打开,一个又一个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出来,他们有的拿着手枪,有的拿着警棍,警种也不一样,有户籍警,有交通警,也有刑警和民警,但是此时此刻,他们头顶上的国徽,却都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