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南宋半年的时间,前几个月都已经跌落到,给士农工商的商看家护院了,现在又一下子过山车似的,直接见到了争议千年而不断的南宋开国皇帝赵构!
所以,即便是个人,在这一刻都会有些懵逼,都有种想要掉头就跑的冲动。
不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叶青都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老百姓,上一世的家庭背景,户口本里连富农都不曾当过,哪怕是自己后来的档案里,在党员之前,就是个群众罢了。
不过好在,多年特种部队的生活,也让他学会了在面对紧张环境时,如何有效的缓解紧张,保持头脑清晰。
“禁军副统领叶青,参见圣上。”叶青望着从亭子里,一步一个台阶,缓缓走下来的老者,急忙下跪沉声道。
这个时候没有那么多讲究,叶青同样不是迂腐之人,何况这又是封建王朝,膝盖骨再硬,再不会打弯,面对家天下的统治者,不跪也得跪。
儒家作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忠、孝、悌、忍、善,为“五伦”关系纲常,是跪为礼仪,这个时候,叶青即便是再笨蛋,在旁边王伦的低头小声提醒下,也知道该如何做。
“孟子言:君臣之间有礼义之道、故应忠,父子之间有尊卑之序、故应孝,兄弟手足之间乃骨肉至亲、故应悌,夫妻之间挚爱而又内外有别、故应忍,朋友之间有诚信之德,故应善。”赵构满意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叶青,而后淡淡的说道:“起来说话吧。”
“谢圣上。”叶青急忙应声,而后站起身来,面对赵构那上下打量的目光,权当做自己是人体模特好了。
“如何,最近这些天可吃得香睡得好?到了皇城司可还适应?相比较于在燕府当毫无前途的护卫,是不是应该对朕感激不尽?”赵构看了一眼王伦,王伦立刻心神领会,随即向那几名宫女,以及旁边的几个太监等等,招了招手后,就连那殿前司、侍卫司的兵卒,都跟着一同撤出了诺大的后花园。
整个诺大的后花园里就剩下了赵构跟落后他一步的叶青,赵构并没有再次回到那亭子里坐下喝茶,而是双手背后,腰身笔直的带着叶青在这花园里散步。
两边的树木郁郁葱葱,五颜六色的花儿争相绽放,鹅暖石铺就的小路打扫的很干净,连一片树叶都没有,不时的头顶还有鸟儿的脆鸣声叽喳响起。
“回圣上的话,末将这些天……确实有些茶不思饭不香,这一下子被提拔为皇城司副统领,确实是心里不怎么平静,七上八下的。”叶青不敢说自己不光吃得好睡得香,而且还逛了传说中的青楼,而且还把自己到南宋后的个人问题,都解决了一大半了呢。
赵构仿佛是没有听见叶青的话一样,也或许是听见了之后,也不会放在心上,缓缓地继续背手往前走,长吁了一口气后说道:“当年岳飞也曾被朕召到这里过,只是后来朕还来不及跟鹏举述君臣之谊,便被秦桧以莫须有罪名,于除夕夜谋害。朕每次思及,都是极为心痛,恨朕被秦桧欺上瞒下所骗。”
“……。”这话没法接啊,听着意思,难道在这被你接见过的都得死不成?
“当年在这里朕见岳飞时,岳飞曾言《国语·越语下》:臣闻之,为人臣者,君忧臣劳,君辱臣死,后来又做了《满江红》一词。对了,那日你在西湖作诗,虽然不如岳飞之词磅礴大气、杀气滔天,但也是一腔豪情。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不错,朕很喜欢你这警醒朝廷、百姓之诗啊。”赵构继续往前走,甚至也不回头看看叶青是否还跟在他身后。
而身后的叶青越听越紧张,越听越觉得自己好像命不久矣,同样是在这里被赵构召见过,岳飞做了一词,自己剽窃了一诗,难道就要相同的命运去死吗?
“殿前司、侍卫司、皇城司三司,向来是皇室所用,如今朕之忧虑,却是三司无解,唯岳武穆可解,但朕却已经痛失爱将。”赵构痛心疾,一手扶着旁边的树,一边摇头叹息道。
“禀圣上,末将叶青不才,虽自知远远不如岳武穆,但末将愿毛遂自荐,为圣上分忧解劳,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叶青看着扶手苦叹的赵构,牙花子都快嘬出来了。
这他娘的要不要这么阴险?先是西湖给一颗甜枣,然后到了这里又是威胁又是恐吓,就差那一巴掌的砍头了,我特么倒是想拒绝呢,你给我机会了吗?
口口声声怀念岳武穆,你特么的当初要是不杀他……好吧,虽然他也不算是听话,但你也不用拿岳武穆来压我,威胁我吧?
而且话说回来,谁知道你会不会在我帮你解决了难言之隐后,你特么的真把我当成第二个岳武穆给做了呢!
叶青只敢在肚子里腹诽,表面上还要做出一副忠臣良将、愿为君死的慷慨激昂的决绝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