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直心跳加速的燕倾城,背对着两人,面色通红、心里充满了难为情的羞怯跟紧张,不过倒是一丝丝的甜蜜参杂其中,让她有些怀疑刚才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哦。”幽儿撅嘴说道,虽然她知道叶青没有说实话,但刚才离得比较远,何况还有叶青那高大的背影挡住了视线,所以她并不是很确定,刚才小姐跟叶青之间,到底生了什么。
“那……我们老爷找我家小姐,可以不可以?”幽儿看着依然还没有转身的燕倾城,只见燕倾城双手不时整理着衣衫,要么是摸着自己的烫的脸颊。
“可以啊,不过你得等一会儿,我跟你家小姐还没有说完话呢。”叶青给燕倾城争取着平复心境的时间,而后转头对燕倾城说道:“一会儿记得告诉苏金生,开始大量的收购原有的材料,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瞒天过海似的,把蜡烛所需跟染料所需的参杂一起买进,如此一来,即便是有心人想要窥得方子,一时半会儿也难以分清楚咱们在干什么。”
“嗯,这个我知道,我会告诉苏总管的。”燕倾城点点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
最后望着燕倾城跟幽儿离去的背影,想了下后叶青喊道:“若是有为难处,让李横捎话给我。想必,应该有些人,不会乐于由你把控着材料,而他们只是出力的。”
“嗯,我知道了。”燕倾城回头,看着银杏树下面的叶青,甜蜜的倾城一笑说道,而后跟幽儿再次往燕鸿渊的院子走去。
站在人家家里的花园内,再次转悠了转悠,感觉不如他家的花园大,没有他家的建筑了、规格了等等显得阔气,也没有那么高贵跟豪奢。
揣着这种“扭曲”的心里平衡感,走出燕家的府门后,也没有看见苏金生等人,于是左顾右盼之间,实在无聊至极,也只能往自己的叶府走去了。
相较于坐马车,叶青还是比较喜欢走路,特别是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每一个活生生的面孔,一栋栋房屋与楼阁,叶青就有着一股不真实的兴奋,以及仿佛漫步在历史长河里的感觉。
一开始的好奇心,渐渐的变成了对于现代社会的判断与研究,不再像从前那般,要么感觉是自己走进了大制作的电影里,要么就是感觉自己走进了如同清明上河图的画里,成了画里的其中之一。
沿路的一切对于他来说,依然是还有着不少的好奇,所以这也是他喜欢漫步于街头的原因,加上昨日里三缕须道士的闹剧,让白纯一直心有不安,于是今日一早,便跟锦瑟,以及赵乞儿等人,前往灵隐寺烧香拜佛去了。
家里又没有人,皇城司又懒得去,今日一早刚刚去了一趟皇城司,还没有走到门口,就看见铁青着脸的史弥远,以及气的指着龙大渊鼻子大骂的魏国公史浩。
某人于是急忙掉头,无所事事之下,便跑到了燕府消磨时间,以及一亲佳人芳泽。
史浩很生气,他还从来没有如此生气过,昨日里从皇宫里出来,听着叶青嘴里的只是一些皮肉伤,他原本一直揪着的心,还稍微踏实了一点儿。
只是今日一早来到皇城司要人时,才知道叶青嘴里的皮肉伤,是皮开肉绽的皮肉伤。
三个东瀛僧人的护卫,如果不是龙大渊怯怯的证明,确实是东瀛本人外,史浩都不敢相信,三个个子矮矮的、瘸腿断胳膊,手指夹着护板,神色萎靡、一脸呆滞的伤者,就是那日衣着光鲜亮丽、神采飞扬的东瀛僧人的护卫。
看着一个个满脸伤口,眼神呆滞,显然是受到惊吓所致的样子,史浩一时之间,恨不得把叶青千刀万剐!
这般形象的三个人,他又该如何跟东瀛僧人交代?
于是再次出现在了宫里的史浩,怀揣着怒气向赵构叙述了三个东瀛僧人的情形后,出乎史浩意料的是,赵构的反应竟然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了,好像他原本就知道,那叶青就是个心狠手辣之辈,是绝不会轻易放过那几个东瀛人似的。
窝着一肚子气的史浩,在皇宫里没有得到该有的安慰,一番怒火此时也只能忍在心里,但叶青这个名字,却已经是被他跟史弥远,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点将台处,赵构再次抚摸着那红色如血的三个大字,喃喃说道:“这叶青看来已经明了朕想要整顿皇城司的意思了,这番作为,显然是要为皇城司立威啊。”
王伦低着头弓着腰跟在身边,斟酌了下言辞说道:“如此自然是好的,若是凭他一己之力,能够把皇城司整顿成圣上您心中的皇城司,自然是好事儿。但……奴婢担忧的是,他有没有那么长的性命来做这件事儿,魏国公在您这里没有得到公平,显然他不会轻易放过叶青的。”
“想要做皇城司的统领,想要成为朕的一条鹰犬,若是没有保命的本事儿,朕留着他又有何用?朕能给他的权利都给了他,保不住性命,那就自然不关朕的事儿了,只能说明他不堪大任,朕还需要另择良才才是啊。”赵构继续抚摸着那鲜红的点将台,不由的想起,当年父皇对于太湖石的钟爱,是不是就像现在对点将台三字的痴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