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还记得那谁……陶刀最后跟你我说的话吗?”叶青看着虞允文意味深长的说道。
但虞允文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自顾自的喝着酒,端着酒杯在嘴边放了半天,叹口气又放下了酒杯,静静地看着叶青那双清澈的眸子,而后又端起了酒杯放在了嘴边,如此来回好几次后,才沉声说道:“那天晚上的事情,你我身为人臣的都应该忘了才对。”
“忘了?”叶青手里的筷子放在桌面上,笑着道:“忘了也不代表它就不存在了不是?岳飞……。”
“那就暂时忘了,身为大宋臣子,背后腹诽你觉得合适吗?虽然我不像你,能够全面的接触到皇室秘闻,但身为人臣者,妄自非议显然是有违臣子之道。”虞允文的神色凝重无比,甚至对着叶青带着一丝丝的警告意味儿。
“你这人没劲,就是个死脑筋,到时候你要是吃亏了,可别找我。”叶青拿起手里的筷子说道。
“你要是担心的话,还不如讨个文官当当,有了文官这层护身符,远了不说,就说这近的赵师雄,还有你那建康知府的亲戚叶衡,若不是知府一职,恐怕就是掉脑袋了。”虞允文终于把端起在嘴边的酒喝掉,而后继续说道:“这些话我说出来已经是大逆不道了,要不是这段时间与你相处,知道你心向我大宋,痛恨金人的话,我宁可不抓赵师雄,也要把你先抓起来问罪。”
“以怨报德,典型的以怨报德,典型的文人行径,典型的迂腐之人,典型的不懂变通,典型的……。”
“典型的逆臣贼子我看你是。”虞允文放下瞪了数落他的叶青一眼,好奇道:“刚才在国公府,看你听到韩诚之子的名字时,神色有些不对,怎么,你之前见过他?”
“有吗?”叶青咬着筷子,看着虞允文那双审犯人似的眼睛问道。
“恐怕连崇国公都现你表情的异样了,你说有吗?”虞允文嗤之以鼻道。
放在嘴里的筷子被拿下来,叶青不由的苦笑一声,自己一听到韩侂胄确实是心中一震,毕竟这韩侂胄在历史上的争议还是很大的。
一面是抗金英雄,一面又是大宋权臣,当年也曾动宫廷政变,与史弥远则是死对头,而最后的下场,同样是主和派占据上风,在金国人的授意下,韩侂胄被史弥远联合宫里的杨皇后,设计引诱到皇宫内而后被杀。
最为重要的是,此人也是痛恨朱熹,在任相之后,便把朱熹一直弘扬的理学定为了伪学,很可惜,到了最后,朱熹还是活了过来,连同他的学术。
所以叶青的第一感觉对这个人是极为复杂的,他与史弥远、李立方乃是汤鹤溪之间,如今已经是要势同水火了,所以要想与这些官二代抗争,他觉得韩侂胄倒是可以争取一下。
但最后自己跟韩侂胄又会怎样,他自然是不可能能够想到的。
但若是不理会韩侂胄,眼睁睁的等待着以后他与史弥远、留正等人相斗的话,自己这个如今史弥远等人眼里的异类,很有可能就是韩侂胄未来的棋子了,到时候很有可能自己跟史弥远斗个两败俱伤,而后让韩侂胄坐收渔翁之利了。
当然,这些都是建立在他的猜测跟预想之中,毕竟,他连自己如今能不能安然逃脱赵构的掌心心里都没有底儿。
之所以会去想那些,也是因为他这个穿越者的优势,能够看到一个人的未来是如何,而后想着如何加以利用,成为自己的资源,或者是有利的同盟,从而为自己在南宋朝,获取更大的利益。
但不管怎么说,韩侂胄、史弥远他不能两者都得罪了,那样的话,估计叶青就算是穿越八个来回,恐怕也会是凶多吉少的局面了。
而且还有李立方、汤鹤溪在旁边虎视眈眈,再加上一些朝廷臣子等等,自己这一方的资源,跟那两人比起来就太少了。
唯独一个穿越知晓他人未来的优势,跟人家乃是官二代,手里掌握着更多的能够挪为己用的官场资源比起来,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优势可言了。
所以眼前的虞允文,以及泼李三等人,甚至是包括还在岭南“闲逛散心”的叶衡、白秉忠等这些资源,对于他叶青来说,就变得弥足珍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