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被叶青带着手刺死刘曲的时候,她心里还没有紧张,或者说是还没有来得及紧张,就看着刘曲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而今有预谋之后,李凤娘心里则是真正开始紧张了起来。
随着门出微微的响声被开启,随着汤鹤溪刚刚步入房间看见端坐的李凤娘时,余光便扫到在门后的一侧,赫然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形。
丫鬟看着眼前的房门突然之间就被一道身影关上,而后便听到了一声闷哼之声,接下来太子妃的房间,瞬间就又陷入到了平静之中。
步入房间里的汤鹤溪惊恐的扭头,便看见叶青嘴角带着笑意,瞬间把身后的房门给关上了。
“你……唔……。”汤鹤溪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生的一切。
几乎就是在汤鹤溪扭头的瞬间,叶青用脚带上门之后,一把便把汤鹤溪推到了墙角,随着手捂住汤鹤溪的嘴后,另外一只手里的剪刀,瞬间便刺入进了汤鹤溪心脏的位置。
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李凤娘便看见汤鹤溪睁大眼睛渐渐变得涣散了起来,即便是叶青捂着汤鹤溪嘴的手已经拿开,汤鹤溪也只是半张着嘴,却是无法出声音来。
叶青手里的剪刀已经全部刺入汤鹤溪的心房,随着靠墙的汤鹤溪眼珠子从李凤娘那边转向叶青后,整个人的身体便开始靠着墙缓缓向地面滑落。
李凤娘看着叶青搬动着已经毫无生机的汤鹤溪,摆到了与刘曲相近的位置,而后也不知道嘴里在念叨着什么。
叶青嘴里一边念叨着刘曲与汤鹤溪之间,从开始冲突到结束,两人之间的位置在哪里,倒下去之后又该在哪里,即便是手指的方向,也被他在尸体未变僵之前,变了好几个方向。
“你知道你应该站在哪里吗?”叶青回头,看着端坐着的李凤娘问道。
李凤娘不说话的起身,走到汤鹤溪跟刘曲的尸体前,看着那插在汤鹤溪胸口的剪刀仿佛还在起伏着,而后推开叶青之后,一脚站在叶青的位置上,再仰头看了看屋顶道:“本宫在此与汤鹤溪说话,他先是言语之间有些放肆,而此时刘曲站了出来告他大不敬,本宫正回头之时,就感觉头上一轻,金钗被汤鹤溪拔下刺向了刘曲。”
“刘曲手里的剪刀是怎么回事儿?”叶青平静的问道。
李凤娘的视线从脚下的尸体处转向叶青,嘴角带着胸有成竹的笑容道:“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本宫自幼喜欢桂花,正在让刘中贵人帮本宫剪花。”
叶青默默点点头,算是认同了李凤娘的解释,他相信,这样的解释也足够应付不论是赵构还是圣上,或者是哪怕是大理寺跟刑部的问询上了。
而且,极有可能,此事儿最后还会落在自己的身上,由自己来查办今日这件自己与太子妃制造的命案。
“但……本宫心里还是有一些担忧。”李凤娘听着外面的热闹声渐近,显然迎亲的已经进入了李府。
“还请太子妃明示。”叶青笑了笑,他也很想知道,这李凤娘的心思还能如何缜密,还能缜密到什么程度。
“他是李立方带过来的,而且还是李立方邀请他过来的,这会不会让人起疑呢?”李凤娘看着叶青继续道:“你是皇城司的统领,虽然不是刑部、大理寺,但想必这些事情,你也应该懂吧?”
“需要给他找一个理由,主动找太子妃道贺的理由,可对?”叶青望了一眼死翘翘的汤鹤溪,此时心里才有些感叹,死的也太不明不白了。
不过,若是他不招惹白纯,不让白纯挨那一巴掌,也就不会今天这般凄惨下场了。
“比如说是他今日借着做了一诗词来为本宫道贺,这样岂不是更能让人觉得他倾慕本宫,所以才会在今日对本宫无礼?”李凤娘看着叶青说道。
“不错,臣佩服太子妃心细如。也只有诗词,比任何事物都能够让人觉得,汤鹤溪是真的倾慕太子妃,也只有这个理由,太子妃才会天真烂漫的见他,因为太子妃喜欢桂花,而汤鹤溪却恰好说是做了一手关于桂花的诗词,可对?”叶青分析着道。
“不错。”李凤娘静静的看着叶青,淡淡道:“所以叶统领需要尽快找一,最起码临安还无人知晓的诗赋最好了,要不然,汤相那里,叶统领怕是讨不了什么好处。”
“绿云剪叶,低护黄金屑。占断花中声誉,香与韵,两清洁。胜绝,君听说。是他来处别。试看仙衣犹带,金庭露、玉阶月。霜天晓娇:桂花。若是太子妃还满意,太子妃不妨就用这词如何?”叶青笑着道。
“但……本宫怕是记不住,最好还是写在纸上吧,这还得有劳……。”李凤娘沉吟着说道,美目里面却是闪烁着一丝丝的精明。
“呵呵,太子妃如今应该是先画妆容吧,想必以太子妃的聪明,一遍便已经记住了,又何必难为臣呢?”叶青哪能不知道这小娘们安的什么心,若是自己真亲笔写了,怕是到时候,还不知道她会如何利用自己的笔迹来给自己设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