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推开,五叔走了出来,这时候的五叔还很年轻,不过长期在地里做活,自然脸上就多了一种苍桑。
小兵说:“五叔,我三叔来啦,快开门。”
五叔愣了一下,说:“三叔?我三哥啊?”一下子从台阶上跳了下来,飞快的跑到门边把大门栓扯掉,拉开大门,眼睛在人群里找了一圈,说:“三哥,你咋来了呢?”
老爸还没开腔,五叔又看到了老妈,怔了一下,说:“三嫂,你也来啦。”
老妈看着他没吱声。
其实在老妈心里,对五叔的怨念要超过二大娘好多,一个是弟弟,一个是妯娌,本身就差着不少东西。
五叔看着老妈,嘴动了动,半天才说:“三嫂,你能来我比看见我三哥还高兴,以前我小,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
老妈还是没吱声,眼睛也低下了,老爸说:“行啦不说那些啦,现在过的怎么样?”
五叔没理老爸,往老妈这边走了几步,直接跪在雪地里对老妈说:“三嫂,我知道错了,要不你就这么削我一顿吧,那时候我特么操蛋,竟干混事。”
五叔一跪,李淳一扭身就挡到了老妈前面,张兴明伸手扯了扯他,把他拉到后面,小声说:“没事,别管。”
老爸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五叔,看了看老妈,叹了声气,转过头去看向远处的大山。
老妈不出声,所有人都不敢说话,空气都像静止了一样,只有北风吹过,扬起墙头上的雪屑。
院里房门一动,一个小女孩穿着件粉色的衣服走出来,看着大门外面喊:“爸,你嘎哈呢呀?”
老妈扭头看了看五叔家的孩子,扫了一眼跪在面前的五叔,说:“起来吧,进屋说,这让人看着像啥事了。”
五叔答应了一声,爬起来,膝上的雪都没拍,说:“进屋进屋,来来,三嫂,三哥,快进屋。”
大伙跟着往院里走,小女孩跑到一半忽然看到进来这么多人,扭头又跑回去了。
大伙走到房前的台阶这里,房门一开,一个梳着齐耳短的女人拉着刚才那个小女孩走了出来。
五叔对老爸说:“三哥,这就是我媳妇。媳妇,这是我三哥,这是我三嫂,他们全家过来看咱们来了。”
五婶站在台阶上,用手在眼前遮着阳光往下看,笑着说:“那快进屋啊,外面怪冷的,小兵也来啦,你妈还好不?”
小兵说:“我三婶接我妈去市里住院,在外边车上呢,难受没下来。我姐也在车上呢。”
五婶顺着台阶下来,对老爸老妈说:“那三哥三嫂你们先进屋,我去和二嫂说句话。”
老妈点点头说:“行,就门口那三台车,你过去喊一声就行。”
五婶拉着小女孩急火火的出院去了,她的性格非常急燥,干啥总像有人拿着刀在后面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