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开始越来越差,到后来头几乎都掉光了,身上的皮肤也干瘪的仿佛五六十岁的老人,知道这时候我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一个人对于身体的苍老到底有多么的恐惧,那种恐惧真的是深入骨髓的。虽然如烟从来没有嫌弃我老,也没有嫌弃我丑,每天依旧寸步不离的陪着我,但我心中的恐惧和不安,却无时无刻都不在加剧,我害怕看到自己衰老的样子,我开怕自己会死掉。我更害怕自己会变成怪物。
这种恐惧感折磨得我生不如死,最后我甚至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动力,我可以坐在一个地方一整天的都不动一下,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动,或者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动不动,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许我只是在感慨,这种感慨只有在苍老都接近死亡的,人的内心才会有的活动,现在我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
虽然我早就想好了,但这一切我显然并没有面对的勇气,我的求生欲.望依旧没有被磨灭,于是最后,我又找到了那个老头,如烟的二叔。
这个人平时很少露面,每天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总之就是只要我不主动去找他,几乎就看不到他。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第一次走进了这个老头的房间,一间黑漆漆的,小的有点可怜的屋子。
推开门的一瞬间,里面顿时就扑来一股腐朽霉的味道,这种味道并不是特别难闻,主要是给人的那种感觉,就好像被打开了一扇尘封已久的门户一样,里面迎面扑来的沧桑感,给人一种无法言语的的错觉,就好像打开了一扇关闭了无数岁月,甚至关住了时间的的门一样,要不是我知道入眼的二叔就住在里面,我甚至会认为这扇门已经几十年没有被人打开过了。
当我适应了里面的黑暗之后,才开始摸索着一步步走到了屋子的最里面,那里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大的扛,几乎占了这个屋子的一大半,再有就是炕里面靠墙的地方,堆着一些破旧的衣服,除此这个屋子里便再也没有了其他东西。
那个老头就那样斜靠在那一堆旧衣服上面,嘴里叼着烟斗,默默地抽着,烟斗上面的火光,则是在这个屋子里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我一直走到炕边,坐在了炕沿上,那个老头才直了直身子,然后划着了一根火柴,点着了挂在墙边的一盏煤油灯。
灯光一亮起来,屋子里顿时就清楚多了,虽然煤油灯的亮度实在微弱得可怜,不过这比起之前黑乎乎的样子已经好太多了。
我看了一眼那个老头,却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他绝对知道我来找他的目的,所以我想不用我开口,他应该会给我一个答复,或者说一下他的看法,至于他到底会不会告诉我阻止身体变异的方法,我现在还不敢确定。
坐下以后我很想抽烟,但现在我已经没烟可抽了,这个镇子上买不到烟,而我的烟在来到这个院子的第一天就已经抽完了,所以这段时间,我时常会受到烟瘾的煎熬,但这种时候,烟瘾的煎熬会更加强烈。
那老头也没说话,自顾自的抽完了一斗烟,然后对方把烟灰磕掉,再次装了一斗,用那黝黑的手掌擦了擦烟嘴,把烟斗地给我说,“来吧,你现在的样子适合抽这个。”
我也没有嫌脏,接过来就打着火机点着了那一斗烟,然后狠狠地吸了一口。
第一口吸进去之后,我顿时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这烟斗抽起来即辛辣又定嗓子,总之特别的呛,一口抽下去直接搞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不过这段时间累积起来的烟瘾,也被过得差不多了。于是我把烟都给老头递还了回去。
“不抽了?”老头说着有些意外地把烟斗接了过去。
“我不是为了抽烟而抽烟。”我面无表情的说。
“你现在的心性和面向倒是差不多了。”老头说着颇为玩味的笑了笑。
我知道他话里的意思,现在我看起来像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配上这种沧桑的心态,倒也真是差不多。
接下来又是长时间的沉默,那个老头子抽着我抽了一口的烟斗,又一次彻底抽完,然后对方才磕了磕烟斗,最后把烟袋和烟斗同时挂在肩膀上说,“你想要阻止身体的变化,我会帮你,不过我不能告诉你阻止身体变化的方法,因为这是我的筹码,也是我最后一张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