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舍道:“对,此事只有姚起帆和姚母知道,他们两个人要掘开这座坟,把人埋进去,再填好土,一夜之间完成不了,而且他也不敢挖了一半,等到第二天晚上再来吧?”
胡宇涛看着四下:“对,不可能,姚母之所以要在这里焚香烧纸,那就说明秦语依必定是死在这附近,要不就是尸体还在这里,她不可能直接在藏尸地和埋尸的地方焚香烧纸,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所以,只能借这座坟来祭拜。”
唐舍看向最早现姚母活动的位置:“我们去那边看看。”
唐舍和胡宇涛朝着那边走去的时候,一直用手电在地上照着,因为是泥地,而且前几天下过雨的关系,泥土比较柔软,能清楚看到人留下的脚印。
胡宇涛边走边说:“姚母穿的是一双布鞋。”
唐舍又道:“鞋码大概是35或者36码,上次我就仔细看过了。”
胡宇涛道:“难怪你活得那么累,一天到晚观察得比谁都细致。”
唐舍道:“本能,想避都避不开。”
胡宇涛道:“这边是布鞋的脚印,往这边走。”
两人顺着布鞋的脚印走到小山坡下面,脚印也在这里断了,也就是说姚母最多走到这里,再没有上前了,可周围也没有挖掘和祭拜过的痕迹。
“奇怪了。”胡宇涛看着四下,“这里既然什么都没有,姚母为什么要走到这里来?”
唐舍凑近那山坡,沿着下方一路找过去,现了一堆谷草。
唐舍伸手将谷草抓起来:“这是春天,哪儿来这么多谷草?”
说着,唐舍伸手将谷草全部抓出来,随后用手电往里面一照,现了山坡下面有一扇小木门。
唐舍看着那扇木门道:“红苕窖?”
在四川农村,将红薯叫做红苕,为了便于存放,都是在小山坡或者山下挖个洞,将红薯、土豆等粮食存放在里面,一般都是洞口只能勉强让一个人爬着进去,而洞穴里面则很宽,最大的足够放下百斤的红薯土豆。
胡宇涛上前将那红苕窖的木门给拿开,立即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那气味中夹杂着潮湿的霉气还有一股腐烂的气味。
曾经是警察的胡宇涛立即意识到,在红苕窖里有尸体,那股气味是尸体腐烂很久后散出来的。
两人后退几步,呼吸着新鲜空气,同时对视着。
唐舍道:“看样子就在里面,必须得亲眼确认,然后就可以报警了。”
胡宇涛摇头:“我们这么贸然进去,肯定会被熏晕的。”
唐舍四下看着:“我去车里拿口罩,浸湿之后戴上,先进去看一眼再说。”
胡宇涛看着那红苕窖:“只能这样了,快去快回。”
唐舍很快拿回了口罩,也拿了点芳香剂,正准备往上喷的时候,胡宇涛制止道:“千万别喷,浸湿就行了,你喷了芳香剂,混着那股气味,你不马上晕过去,就得吐一口罩,我刚干刑警那时,就做过这类的蠢事。”
唐舍点头,按照胡宇涛所说的用矿泉水浸湿口罩,戴好头灯,朝着红苕窖里面爬去。
胡宇涛蹲在红苕窖口子上,偏头看着里面,不断叮嘱唐舍要小心。
唐舍爬进红苕窖之后,根本不需要细看,就现了一双裸露在一堆红薯和土豆外的脚,那双脚上还穿着一双高跟鞋。
唐舍赶紧拍了几张照片,也不敢再动里面任何东西,紧接着顺着原路退了回去,出来后,摘下口罩大口呼吸着。
胡宇涛忙问:“怎么样?”
唐舍咳嗽了一阵道:“尸体,真的有具尸体,女人的尸体,被红薯和土豆埋在下面,但不知道是不是秦语依的,我拍了几张照片,你看看。”
胡宇涛看着唐舍的手机相册,现那的确是一双女人的腿,穿着裙子。
胡宇涛道:“半个月前,忽然升温,白天都接近三十度,的确很多人脱下厚衣服换上了夏季的衣服,这几天又来了倒春寒,腿部的皮肤已经脱落,在春季,人死后大概10天到15天左右就会出现这种情况,红苕窖内的温度基本是维持在恒温状态,所以,尸体腐烂的速度要比在外面稍微快一点,看样子的确是秦语依的尸体。”
唐舍道:“报警吧,打电话给老魏,姚起帆的家正好是他管的辖区。”
胡宇涛道:“走吧,我们先回车上等着。”
唐舍道:“我得多喝点水,那股气味熏得我现在还头痛呢。”
两人边走边给魏谷城打了电话,魏谷城让两人等着自己,自己立刻带人赶到。
当魏谷城带着大批警力赶到,与唐舍、胡宇涛会和,在两人的引领下来到红苕窖内勘查的时候,原本在红苕窖内的尸体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