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也是汉人,小的是辽东的汉人,祖上十八代都是汉人,汉人不杀汉人,将军饶命啊!”
“将军饶命,我等已经降了,将军不能杀我们啊!”
“......”
凶残敢战不怕死的旗兵大多已经战死,余下这170多旗兵中没有几个不怕死的,全被吓得在那哇哇大叫,早抛到脑后十万八千里的汉人身份这会全回到脑子里了,一个个哭诉着自己是如何被满州人压迫当了旗人的。
有一旗兵见绿营的人都没动,而那明将也站在那盯着他们看,似有动心,遂大声叫喊:“我等之中大半祖上都是大明的军户,崇祯四年平南王、靖南王在登莱作乱,我等无奈跟他二位到了辽东投清,但有机会,我等如何放着好好的汉人不当去当他旗人?...入关这么多年,我等跟着靖南王是打过不少仗,杀过不少明军,可那都是被迫,我等若不杀人便要被人杀,为了活命,我等也只能硬着心肠杀人...将军能给绿营一个机会,何不能给我等一个机会!我等都是久经行伍,足为将军驱使也!”
“我等愿为将军驱使!”众旗兵均大声附和。
秦智生见状,低语劝周士相道:“千户,这些旗兵都是辽东老卒,精锐不下老本贼,若能得他们投效,南下之行必得臂助。”
闻言,邵九公眉头顿皱,却未出声反对,但神情显然是不赞成太平营收纳这些汉军旗降兵。
周士相却是已拿定主意,冷然说道:“旗兵不比营兵,收他们不得。”言毕,朝一众渴望至极的旗兵道:“为何不能给你们机会?因为你们是旗人!”
众旗兵听后顿时哗然,人群开始骚.动,早就有备的邵九公立即指挥手下进行弹压。那帮旗兵手上皆有绳索捆着,反抗不得。
“动手!想活命的就拿旗兵的脑袋来换!”周士相再次喝令众绿营兵,手中有刀的绿营兵却是谁也不敢动手去杀旗兵,更不敢反抗太平军。
“怎么,你们不敢?”
见营兵不敢杀旗兵,周士相的目光变得森冷,他紧紧盯着李辅国。
李辅国被盯得害怕,不敢正视周士相的目光,只喃喃道:“卑下,卑下...”
邵九公见状,勃然大怒,拔腿便朝李辅国走了过去,甩手一个耳光就打在他的脸上,然后一个箭步冲到旗兵那边,看也不看挥刀就砍。刀光过后,一颗旗兵的脑袋便飞落在地,定睛一看,正是那叫嚷祖上曾是大明军户的旗兵。
“呼!”
众旗兵吓得不由自主往后退。
“你们杀不杀!”
一把拎起滴血的脑袋,邵九公根本不去理会那些待宰的汉军旗兵,而是怒目圆睁,满面寒光的看着李辅国和身后那些吓得目瞪口呆的绿营兵。
望着那眼睛还未闭上的人.头,再看如同凶神般的邵九公,李辅国如坠冰窖,众营兵也是骇得连连倒吸凉气。
“你们不杀旗兵,本将便杀你们!”
周士相的长刀也缓缓抽出,刀尖直指李辅国,心底暗赞邵九公这曾经的绿营二鬼子做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