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墙上已是地狱一般,没有谁愿意活在地狱中。清军毫无意外的崩溃了,他们大呼小叫的拼命往城下跑,根本没有人试图去阻挡城外正在蜂涌而至的太平军。青壮在跑。绿营兵在跑,操炮的旗兵也在跑,他们已然没有勇气坚守了,方才那声巨响已经夺去他们的心气。
望着那密密麻麻从缺口里冲进城中的太平军,苏献亭绝望的瘫倒在地,他的脑中空白一片,嘴里喃喃的说着两个字“完了”。
这一回没有如赵全一般忠心的奴才死命护着苏佐领逃了,等到太平军冲进豁口后,苏献亭想跑也跑不了。这当节骨眼上也是一门心思要为主子尽忠了,咬牙纵身就从城墙上跃下。
这一跃。保得不仅是他苏献亭的忠名,更保得他苏家满门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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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冲进新会城的是震虏营。作为太平军的先锋,又配备了全军所有的披甲,震虏营的战斗力可冠诸营之。
战前,葛正接到的任务就是炸响后第一拨攻进城,杀散城中所有敢于反击的清军,牢牢控制豁口让后续队伍跟上。
作战命令下达以后,震虏营上下却都沉默了下来,军官也好,士兵也好,他们都很清楚拨攻城意味着什么。一
最先冲的队伍肯定要承担住守军最猛烈的反击,一战下来也不知要死伤多少人,甚至全营覆没都有可能。然而让震虏营上下包括那些充入其中的绿营降兵感到狂喜的是,城上的守军根本没有任何反击,冲锋的途中没有任何炮弹打来,到城墙下也没有铳子和箭枝飞来,他们几乎是没有任何伤亡的就冲进了城中。
从浓烟中冲出现自己已经到了城中后,太平军的目光都变得疯狂起来。东方的天际依然是鱼肚白,新会城内现在却是火光一片,喊杀声、火铳声、惨叫声彼此起伏。如同任何一座城池被攻破,新会城中也不可避免的生了大混乱。
郑国栋在城墙倒塌那刻,牵马就朝南门跑,他知道城墙一破就是大势已去,新会城中已经没有什么精兵猛将,能打的营兵都叫吴进忠带去了圭峰山,现如今城中这千余兵力哪里能挡得住贼人进攻。不过于其说郑国栋是无兵可拒而逃,倒不如说他是吓跑的,因为先前的爆炸着实是叫他骇然。
因为急于逃命,郑国栋甚至都没有派人通传其余几门清军,更没有试图收拢残兵一块逃,除了他的嫡系亲兵外,城中的清军包括那些旗兵都被他无情的抛弃了。在他郑参将眼里,旗兵的性命再宝贵也不及他郑某人的脑袋来得重。
震虏营进城后,葛正一边率部向城中挺进,葛义率人把守豁口,随着虎捷、雄威、近卫三营涌入城中,新会城总算是彻底落入太平军之手,余下的残余清军抵抗已经可以忽略。
很不幸的是,葛正在率部挺进城中时遇到了几股急于逃命的清军,结果杀得性起竟然无法收拾,此后竟然逢人就杀,导致不少新会残存百姓躲过了清军的刀口,结果却死了太平军的刀下。
东门守军的崩溃让城中清军再也不能凭仗坚城固守,郑国栋的出逃更让清军失去指挥,在郑国栋从南门跑出去后,南门的守军也紧跟着出了城,而西门那边因为城门被巨石封堵,清军没法从城门逃,只好用一根根绳子将自己从城上吊下,结果摔死十数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