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跟我啰嗦,杨荣孟挂了电话。
陷入沉寂中后,我想来想去,最终给陈图了个短信,我说:“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吃饭倒是其次,我其实是想当面问问他,是不是他找人去打了王大义。
陈图倒回复得挺快:“当然要。女朋友主动约我,我要拒绝,那我还是个人吗?”
傍晚时分,才六点出头,陈图已经出现在我面前,自来熟地洗碗拿筷子,好不容易我们坐下,他连连喝了两碗汤,他的脸上露出无比满足的笑容。
我慢腾腾地喝到半碗汤,还没打饭,我望向陈图,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今天下午,杨荣孟打给我,说我姑丈王大义被人打断了腿。”
正埋头吃着东西的陈图抬起眼帘看着我,他满脸的波澜不惊:“哦,我找人打的。”
我张了张嘴正要说话,陈图的脸上突兀露出让我倍感陌生的狠辣:“如果不是看在他养大你的份上,我会直接把他弄死。”
而这样的狠辣的表情,在他那张帅得让我惊心动魄的脸上,不过停留了三秒,他伸手过来拍了拍我的头,他随即展露看似天真毫无城府的笑颜,他说:“以后我保护你。”
我承认,即使我不算是特别没见过世面的人,但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人可以把狠辣和天真那么彻底地融合在一起,自自然然的毫无突兀。我明明对这样的陈图感到陌生,也有心惊肉跳,可是在心有余悸之际,他却像是一把毒药似的吸引着我牵引着我,我扁着嘴数秒,最终安然压下这个影响气氛的话题。
接下来的日子,倒是平淡得没有什么细细叙述的必要。
在拿到宝轮一年的合作合约后,我腰杆子直了,底气也足,三两下找到房东把对面那个大概有三十平方的单间租了下来。又在建筑市场买了些白灰,我再找了小段过来,两个人齐心协力把原本黑乎乎的地方刷白,愣是起死回生般弄得像那么一回事。
把从丹竹头淘来的特价办公卡座装上去之后,就一个老板一个员工的工作室正式开业了。
开业那天,陈图带了一堆男男女女过来给我们助阵,后面陈图还请吃了大餐,人潮散去之后我们手握着手沿着木棉湾广场压马路,这个时候初秋的气息已经席卷而来,陈图的嘴唇有些干燥,他似乎找到了更多随意亲吻我的理由。
通常,他都是说:“喏,我嘴唇太干,你帮我滋润一下。”
然而他非但只要滋润的这么一下,基本上到最后,他都是霸道地用手将我的后脑勺扣住,他会把我吻得快窒息,用手捶打他,他才会松开我。
我们像深圳所有普普通通的情侣那般,牵着手压马路,亲吻,再到晚上抵挡不住激情的呼唤和对彼此身体热切的渴望,任由最原始的欲.望在深夜里面将我们燃烧殆尽。
当然,随着我们对彼此身体更热切更频繁的探索,陈图开始买避孕套,隔着那层薄薄的保护膜,我们更尽情地挥洒所有的热情激荡。
于是时间在那种甜蜜与欢愉的交织中,不知不觉过得飞快。
在深圳进入了干冷的冬天,我还不甚适应的一个周六早晨,我刚刚收拾完毕,换好衣服,外面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以为是陈图过来了,嘴角禁不住扬起,我很快说:“来啦。”
我拉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陌生的笑脸。
那个手上拿着一大束玫瑰的美女,她把花塞到我的怀里,又是递上来一张卡片,她说:“伍小姐,早上好。请你签收一下。”
我满怀狐疑地抱过那束花,又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那个美女拿回了卡片之后,她竟然没头没脑地冲我来了一句:“伍小姐,祝你新婚快乐。”
祝我新婚快乐?到底什么鬼?
关上门之后,我在玫瑰花束里面找到了一张卡片。
特别漂亮的字体。
“敬爱的劳动节小姐,我掰着手指算了算,短短半年时间,你已经把我睡了不下100次,我浑身都被你摸遍了,我身上能吃的豆腐,你也通通品尝过了。我以为我那么大大方方地让你占便宜,随着天气冷了入冬了,你需要一个名正言顺帮你暖床的人,你就会想过给我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分,向我求婚的。谁知道我看错了你,算我看走眼。这不,冬天都快过了一半,你一点儿结婚的想法都没有,这怎么行?像你这样耍流氓的行为,是要遭到唾弃的,我坚决不能助长你这样的嚣张气焰。所以我思前想后纠结万分,决定斗胆主动提出结婚的要求。注意看清楚,不是请求,是要求,由不得你拒绝的要求。嗯,既然你收下了我的花,那证明你也很乐意配合我这个要求,这样吧,我在咱们经常压马路的广场这边等你,你过来,我给你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