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后,我想要把自己的脸移开,躲开陈图的亲吻,可是他的手却穿越我的丝扣住我的后脑勺,将我稳稳禁锢在原地。
他的唇带着一丝凉意,像水族馆里面那些游弋的鱼,轻轻浮动贴上,若有若无试探般的触碰,这样显得更为挑..逗,我的大脑不知道为什么突兀跌入一片无边无际的空白中,最终以不迎合也不拒绝的姿态,被陈图亲吻着。
可是不过几秒的光景,陈图似乎不满意这般浅浅的触碰,他用力将我拽入怀里,似乎要将我揉碎似的,狂风暴浪接踵而出,我的身体忽然不受我的意识控制,不自觉地贴上去,企图获得更多的温暖和依赖。
心动神摇,深陷在这一场靡靡迷乱的触碰里面,我在恍惚间,忽然察觉到陈图那个啥,滚烫地**着我。
我怔了怔,却也在怔滞的几秒间,陈图啪嗒关掉灯,他将我一个拦腰抱起疾步放到沙上,在黑暗中陈图那粗重的呼吸声,不断地往我的耳朵里面钻,这让我得以寻回了些少理智。
在最后的关口,我飞快挡住陈图的进攻,急急用话语打破这旖旎的迷乱:“不要乱来!”
压在我身上的陈图,气息依旧粗重得不太稳,他迟缓几秒,很快从我的身上下来,又顺手将我被他推上去的衣服拉下来。
把我扶起来,靠坐在沙上,陈图挨着我,他还是浑身滚烫,他满满懊恼,小心翼翼:“对不起,我冲动了。我其实刚开始,确实只是想亲一下。”
接着黑暗的掩饰,我摸索着拉好被陈图弄得东倒西歪的裙子和小内,正想挪动着离陈图远一些,可是陈图的手已经覆过来,精确地抓住我的手。
他的手,从我的手背,再到手心,不断地抚摸着,最终把我的手包入手心中。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用沉寂来成全自己想要更多贴近他的心。
两两沉默了不知道多久,陈图总算开口:“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手背这个小小的伤疤,是在狼塔留下的,对吧。”
我呆滞几秒:“嗯?你怎么知道?”
似乎是苦笑了一下,陈图:“那次天气太恶劣。你带的那三个队员的体能参差不齐,在大雨瓢泼中你们过峭壁,有个女队员差点掉下峭壁,你着急救人,一点也没察觉到自己的手背被救生绳勒破,勒出血痕。”
我懵逼一阵,疑惑问:“那次你也在狼塔?”
其实我的潜台词是,那么为什么,你在熬太才出现在我的眼前。
似乎听懂了我这句话的暗藏玄机,陈图又是苦笑:“我当时在你后面,落在你后面一公里的地方。那次我是跟着商业队在走。当时我正在淌河,前面的队友传来一个消息,说是前方有个女的领队,为了救自己的队员差点掉下去摔死,手背勒得满满的血,我潜意识直觉那个人是你,心慌意乱下,忘掉了过河的准则,走得太过急躁,不慎被湍急的河水冲倒,等我在队友的协助下脱离险境,我我再得到你的消息是,你已经救了队员,继续往前走了。包扎好伤口之后,我急急追上去,可是天气太过恶劣,我背面上的伤口大面积溃烂,伤口感染,被队友架着在半途下撤送去医院做缝合。那一次,我们失之交臂。”
我的心像是被人提起来又放下,却多了一根细细的绳子,勒得疼:“你后背上面那些坑坑洼洼的伤口,是那次弄的?”
用醇厚的嗓音嗯了一声,陈图淡淡然一句:“河里碎石太多。”
像是脑袋措不及防吃了一记重锤,闷闷的,我的嘴巴瘪了一下:“你是傻逼吧!你一个没啥户外经验的人,跟着走狼塔!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把我的手抓得更紧,陈图的声音几乎低到地面上:“那是我当时,唯一能离你近一点的方式。”
停顿几秒后,陈图又说:“我冲动把离婚协议书快递给你时,我承认我很幼稚很任性,我当时只是想赌一把,我以为我会赢,我以为你会因此态度软下来,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可以有转机,可是你干脆利落得让我束手无策。后来我熬不住,想找个机会见你一面,你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我。”
似乎自嘲般笑笑,陈图又说:“不过,换做是我,也不愿意见一个没有判断力的蠢货。而我刚好就是那样的蠢货。”
心情郁结不已,我艰难吐出一句:“其实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太要强,总是舍不得放下自己那些倔强。”
似乎是试探,陈图的另外一只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我的头,几秒后,他说:“我的错误多一点,是我先猜疑,不信任,冷漠,装逼,自以为是,好像自己多牛逼一样。”
陈图的话音刚落,我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蓝盈盈亮起来,吴一迪的名字伴随着铃声,不断地跳跃着。
抓住我的手,微微僵了一下,陈图很快移开一些,语气平静:“你先接电话。”
我嗯了一声。
吴一迪的声音传来,似乎有些沙哑,依然符合他一贯的风格,直奔主题:“陈图出院了是吧?”
我的手指拧了一下:“嗯。是的。”
缓了缓劲,我纠结几秒,说:“谢谢你的奔走,辛苦了。明天不星期六了嘛,都不上班,这样啊,我明天中午请你,宋小希,还有小段吃大餐,地方任你们选。”
停顿了一下,我又说:“我现在用的这个手机,还你帮我弄的,多少钱,我也得给你算啊。”
轻咳了一下,吴一迪淡淡说:“饭不吃了,至于手机的钱,我这一年多出差新疆时吃你的宵夜,吃了多少顿,早给吃回来了,你不挺爷们的性格,别跟我算这点小钱。你这段时间也辛苦了,周末就好好休息吧,我明天没空,得带葵花去医院做身体检查,打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