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明白过来,谢斌应该是听从陈图的安排,一直跟着我。
回想刚刚的一幕,我还心有余悸,勉强笑了笑,我最终礼貌两句:“好的。那么谢先生,进来喝一杯茶吗?”
却是连忙摆手,谢斌说:“谢谢,但是不用了。”
我不再执拗。
把门关上后,我整个人瘫软坐在沙上,再回想刚刚卢周疯狂的一面,再想到他说要进来拿什么,我的心像是被大石压顶一般,沉甸甸的得不到任何舒缓。
在我呆了半个小时左右,陈图匆匆赶回来,他连鞋子都来不及换,飞奔到沙边麻溜地把我看了好几圈,他的声音里面满含内疚和焦灼:“你没事吧?卢周有没有伤到你?”
从陈图厚重的喘息声里面,我能猜到他是拼了命以最快的速度往家里赶了,那种久违的被他无条件去重视的感觉漫上心头,我的眼眶微微一热,连忙摇头:“没有,我没事,我好好的。”
就像是一条被扯得很紧的线,陈图的神经似乎并未被我这番话抚慰得松懈一些,他的目光再一次在我的身上游走,在确定我没有任何的伤口后,他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挨着我坐下,他将我的手抓着放到他的大腿处,歉意混杂着其他情绪:“跟我这种人在一起,很累吧?”
我愣了一下,随即:“才没有。”
脸上覆上一层雾霭,陈图凑过来一些贴住我的身体:“这样的生活,不会过太久,我跟你保证,伍一。”
气氛似乎变得沉重了。
我侧了侧身,主动把那种腾空的手勾在陈图的脖子上,与他直视:“我一点事都没有,陈图你能别自责嘛!”
想了想,我的眉头蹙起一个狐疑的弧度:“陈图,卢周刚刚说什么,他要进来拿东西,他是要拿什么东西啊?”
与我的目光保持平视,陈图缓缓吐出一句:“电脑。”
我更疑惑:“电脑?什么意思?”
手轻拍了我的头,陈图的眼梢露出一抹疲惫:“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梁建芳指挥他上来弄我的工作电脑。如果他弄到了,梁建芳就会保他。如果他弄不到,梁建芳这一次就会任由他自生自灭。梁建芳这次,真的是狗急跳墙了。”
暂停十几秒,陈图又说:“梁建芳这种人,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以被她用作棋子,她自诩聪明,可是身边偏偏连个真心的人都没有,全然是建立在利益的层面上。当利益链崩掉,人人自危,而梁建芳连个靠得上的人都没有。”
“我就要一个接一个地拔掉她的爪牙,让她在慢慢的折磨煎熬中,把所有的斗志消磨殆尽。”眼眸里面闪现一缕凛然,陈图的声音一沉:“她当初怎么折磨我妈,我会翻倍给她还回去。她怎么恶毒地残害我的孩子,我会让她付出更加切骨的代价。她看重什么,我就要慢慢剥夺掉她什么。我会让她悔不当初,当初怎么会那么歹毒害我妈,害我的孩子!”
语气越到后面,越是激昂,陈图的眼眸中再一次露出让我心惊肉跳的狠辣,这种狠辣,比我之前曾经看到过的浓郁上一千倍一万倍,它似乎主宰掉了陈图其他的喜怒哀乐。
我看着,有点儿难过。
定了定心神,我主动凑过去,在他的脸颊上面亲了亲,岔开话题:“你吃饭了吗?”
似乎对我的主动亲近很是受用,陈图的脸色略微缓和,他说:“还没有。等一阵我去煮个面就行了。”
我的眼睛转了转:“吃面怎么行,我看看冰箱里面有什么,给你弄点好吃的?”
将我被他抓住的那只手,放到他的肩膀上,陈图说:“可是,我觉得你的豆腐最好吃。”
这个男的是要上天啊卧槽,他就不能有一会儿的正经吗!
我一脸黑线,朝他翻白眼:“你这么不正经,不怕被打吗?”
突兀的凑过来,唇飞快地落在我的脖子处啃咬两下,陈图的声音突兀压低:“打是亲,你要打随意。我先吃点豆腐。”
我差点气笑:“往死里打…”
我的话还没说完整,陈图的唇游弋到我的耳垂处咬住,轻轻地蹭来蹭去,我禁不住溢出一句:“嗯,别闹。”
可是陈图的亲吻,犹如燎原的野火,一经点燃,就很难在一时之间被扑灭,我应接不暇,只得推他:“停!停!听到没有。”
“除了你的叫船声。”陈图的手游弋下来:“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