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高大却又瘦弱的太监,匆匆从队伍中间走过,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张绍宣,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只是这寒风中没有人在意这个细节。
金陵北苑中,明觉清瘦的面容越飘逸不凡,似乎是已经离成佛之境,只是这江南福地,到底还是沾了许多烟火之气,将明觉脱尘的气质生生压制了几分。
“大师许是不习惯这江南湿润的气候,所以才得了这湿疹之症。”颜易指着明觉脖子上可疑的红斑。
“子易莫要在取笑贫僧了,我倒是不知道这金陵冬日还会得这种病症,倒不如在西北大漠来的自在。”明觉似乎把一身通透佛物的气质收敛了,双手一摊,粗布僧衣领口大开,露出筋肉分明的胸膛。
“这金陵的酒淡的很,菜确实可口的紧。”明觉手里拿着一个鸡腿,吃的津津有味,此时倒是与他之前的气质截然不同,坐在一旁的颜路笑道:“多年不见,明觉大师还是如此随性洒脱。”
“那里是随性洒脱,分明就是酒肉和尚。”颜易笑眯眯的说道。
“子易兄的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毒啊。”
“哪里哪里,子易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两人你来我往,到最后还是颜易嘴皮子利索站了那明觉几分便宜,酒足饭饱之后,三人席地而坐。
深冬的金陵城说不上凄冷,倒是显出几分别样的韵味来,薄薄的冬雪覆盖在绿草上,江边白雪,皑皑而已。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明觉拿起一壶酒,说道,此时江边寒气缥缈,远山飘忽,江上只余一独舟。
“明觉此次归来欲带如何?”颜路问道,明觉笑了笑说道:“自然是想要了却一桩心愿,只是不知道施主可否帮忙?”
“若是不帮忙,你这和尚岂不是要赖着我在我这寒舟中蹭吃蹭喝了。”
“子易兄这么一说,我还真要在此地多呆些时日了。”明觉笑眯眯的拿起一壶酒喝了一大口。
“几位倒是好兴致啊?”此时一名撑伞的芳龄女子款款而来,所到之处香气四溢,像是夏日的清蕖一般,待到人近了,才现这女子长相美艳动人,眼波流转秋波处处,端的是一个尤物。
“清蕖丫头?”明觉看向面色异常的颜易,笑眯眯的说道。
“明觉大师,真是好久不见了。”
这女子也不顾这寒冬凄冷,衣着轻薄,一双玉腿若隐若现,一阵微风吹来,更是风光无限。
“颜易先生似乎不欢迎我的到来。”清蕖坐下,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颜易。
“清蕖姑娘在帝京呆的好好的,为何此时前来?”
“我自然是要跟着几位到常州,做一件大事。”
“不知在清蕖姑娘眼中何为大事呢?”明觉笑眯眯的说道。
“家国之事,方为大事。”xh:1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