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是个出海的好日子。
水柔儿的心情,却和天气恰恰相反。
最初来到黑龙岛的时候,她每时每刻都在想着离开这个鬼地方。
而在今天这个告别黑龙岛的日子,她心中又充满离愁别绪,舍不得离开这里。
出海的大船已准备就绪,容颜还送了水柔儿一艘东海特有的飞鱼舟,以备不时之需。今天水柔儿将和容小剑、容小虎、容萱萱一起,前往中土。
容易站在甲板上,一一和众人告别。
水柔儿现,无论是容易,还是容小剑三人,都没有露出伤感的样子。
中原人离别的时候,都比较伤感。有才情的文人还会酝酿出诸如“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之类的忧郁诗句……而海外儿女不同,他们生在海边长在海边,是大海的儿女,将出海视为一件喜事,一个个都显得欢天喜地。
眼看就要启程,容小剑突然把容易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音:“小子,我也不问你的功法来历,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修炼的功法,是不是那种不近女色的童子功?”
容易反问道:“不是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靠!”容小剑如今也会通用语了,爆出一句东海通用语里的粗口,啼笑皆非道:“哥真是替你白担心了,那凌彩衣住进青松院也有好几天了,既然你炼的不是童子功,为什么不与她同房?”
容易:“啊?我忘了。”
这个答案,直接让容小剑额头冒出了黑线。
他印象中的容易就是这样一个人,有时候看起来大智若愚,有时候神经大条得让人崩溃。面对这后知后觉的二傻子,容小剑彻底被打败了,不禁替容易的未来担忧:“傻小子,你这情况太严重了,哥不得不再教你两手,不然以后没人教你了。你听我的,今晚回去,把凌彩衣叫你房里,别玩儿虚的,直接单刀直入!”
容易好奇道:“怎么单刀直入?”
“这还要人教?”容小剑接着露出猥琐的笑容,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道:“进门你就叫她自己脱衣服,然后对她说一句话:趴下,把屁股撅起来!”
容易表示无法理解:“侍妾不是用来双修么,叫她撅屁股干什么?”
“……”容小剑快疯了,他叫过容萱萱,长吁短叹道:“唉,媳妇儿,你来教育这二傻子吧,我已经跟他没办法交流下去了。”
容萱萱刚才听见了二人的谈话,她本来有些尴尬,现在看到容易这不开窍的样子,她的尴尬转变为了担忧:“小易,你再这样下去不行的。你知道吗,一动起手来,你就像疯了一样,姐姐看了都好害怕。”
容易挠了挠头:“这跟凌彩衣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你进境太快,根基不稳。再说你练的又不是守住一口纯阳之气的童子功,如今你身上气息极阳极烈,长久下去会出岔子。现在你每突破一次,身上的暴戾之气就重一分,凌彩衣可以帮到你……”
容萱萱神情严肃,见容易还是不懂,她解释道:“有道是阴阳一调百病消,阴阳调和,可化解戾气,平和你的心绪。你已到了成亲的年纪,有些事放手去做便是,姐姐相信你不是那种沉迷女色的登徒子。”
容易沉默了,他仔细回想,自己的情况还真如萱姐说的那样。别说突破一个大境界,就是功力每提升一小重,他都会产生一种嗜血的冲动,恨不得把敌人或玄兽硬生生撕碎。
好在每次出现这种负面情绪的时候,那神奇的真灵榜都会帮他压制下来。而这样的压制,并非消除,这种情绪一到战斗中便会爆出来。这样的情况,就好比小病拖着不治,慢慢拖成了大病,到时候想治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