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恨她,很恨,恨到骨髓中的那种。
可是他知不知道如果他再用力的推她一下的话, 他的孩子就没有了。
当然了,他根本就不在乎,也更是不知道她现在怀了他的孩子!
“东皇国不是人人都擅长冰嬉吗?怎么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南昭太子掀开嫣红的朱唇,居高临下的说着,连去看一眼瘫软在地上的北云依都不愿意。
青竹般墨玉的身姿满是寒冷、陡峭的意味,让人难以攀附。
究竟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谁知道呢?
“太子可能有所不知,娴侧王妃已经有好几年都没有练习过冰嬉了,自然对冰嬉会有所生疏。”小溪子虽略低垂着眸,但是话语却是不卑不亢,倒是与往日的那副恭敬模样有了天差之别。
口气不像是一个奴才该有的。
“云依并未有意冲撞太子,实乃本能反应,还希望太子能够恕罪。”很快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的北云依,用着一种极为镇静和平缓的语气对着南昭太子说道。
尽管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如雪,然而她的脸色却是一片平静。
看似柔弱的身体,却透露着一股韧劲。
这个时候秦连霜也赶了过来,看到瘫软在地,毫无血色的北云依,她显然已经惊慌、害怕到了极致,连背脊都在微微的颤栗着。
她清楚的知道,她差一点儿就要失去她肚中的孩子。可是她却极力的保持着一种镇定和平静。
她就像竹,外表羸弱却韧在骨中。
这让秦连霜妖冶的丹凤眼中划过一抹心疼。因为他知道,她的坚强是被逼出来的。
“云依,你没事吧?”秦连霜立刻走上前将北云依抱在怀中。
几乎是隔着一层厚重的意料秦连霜都可以感觉到她紧绷而僵硬的身体。
而他将她的手握在掌心的时候却是冷的刺骨,手上的肌肤更是没有一点儿弹性,十分的僵硬,就像是被冻住了一般。
寒风冷冽的吹在北云依的脸上,让她的眉宇和睫毛在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细微的冰霜,就连原本湿润柔软的双唇也变得干涩起来。
白色的雾气从北云依的唇瓣吐出,就连她的呼吸都带着几分瑟瑟。
北云依敛起睫羽看了一眼面前神情看似焦急的秦连霜,随后便面无表情的轻摇了一下头。
“这件事本宫看在圣王的面上就算了。希望类似的事情不要在出现。”南昭太子冰冷的寒眸冷然的从秦连霜和北云依身上撇过。声音凌冽的说着,看似很轻,可是却透露着一股无形的威慑之力。
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而秦连霜也将地上的北云依拦腰抱起,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宴席。
这件事就这么轻易的过去了,可是那日南昭太子对娴侧王妃说的话,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到了。
于是有关娴侧王妃喜欢南昭太子,并且故意滑倒在南昭太子面前的流言便 变本加厉的传播开来。
娴侧王妃自然而然就成为了人们眼中的荡、妇和不要脸的贱人,名声和声誉可以说是荡然无存。
这让一些不知内情的人都恨不得用唾沫星子将北云依给淹死,言语更是不堪入耳。
不过是短短一夜之间北云依就成了心机深沉,想要攀龙附凤、红杏出墙的贱妇。
秦连霜却是在一夜之间洗白了。
很多人都认为秦连霜之所以心性大变,又突然出入醉香楼,全都是因为北云依。
柳苑中绿云气的都直接哭了出来,觉得侧王妃这么好的人,怎么一下就被人说的那么不堪。
而北云依却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脸色平静的坐在软塌上喝着药。
“那个南昭太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那样冤枉侧王妃,让别人误以为侧王妃……”绿云一边抹着脸上的泪水,一边气愤的说着。
而巧玉则是默默的站在一旁并没有说话。
“巧玉姐,这个太子和你口中所说的太子完全就是两个人,实在太恶毒了,侧王妃已经嫁过人了,他怎么可以那样污蔑侧王妃,让所有人都以为侧王妃想要红杏出墙,对太子生了爱慕之心,千方百计的接近太子?”绿云对着巧玉控诉道,嗓子都已经喊哑了。
当时那么多人,谁都知道是北云依没办法控制脚下的冰鞋了,才会像救命草一样抓住太子手臂的。
太子想要怪罪北云依也就罢了,可是为什么要问出那么一句有歧义的“娴侧王妃,你这是何意?”
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在质疑北云依是假装没有控制好,然后瞅准时机故意滑到他面前的?
“绿云,太子真的不是你说的那样。你根本一点儿都不了解太子。”巧玉见绿云如此说南昭太子,实在忍不住就语气凌厉的与绿云争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