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末立刻转过身,月夜寒江的寒眸,分外厌恶而又冰冷的看着北云依,就如同一道坚硬的冰棱射在北云依的脸上,似是要在她身上射出一个窟窿般:“我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离末的反应在北云依的意料之中,因此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少的变化, 然那看着离末的清瞳好似蕴藏了无穷的力量一般,异常的沉静:“你忘记在你在小木屋喝醉的事情了吗?当时你还问我床上那抹血迹是哪里来的。我当时不想让你难过,不想让你觉得你背叛了太子妃,所以我就骗了你。事实上那是我的处、子之血。”
“你不要在这胡说八道!”离末黑色的瞳孔迅速的扩大,对于北云依说的话完全不相信。
“我也希望我这是在胡说八道,可是你喝醉酒了将我当成了太子妃这是事实,之后我现我怀孕了也是事实!”橘黄色烛光映射在北云依那章新月生晕,花树堆雪的面容上,看上去是那么的清妍绝美,但是却有一种坚毅而锋利的气势从她柔弱而又小小的身体中迸射出来。
“本来我根本没有想过要将这件事告诉你。也更是没想在和你有过任何瓜葛的,可是你却一次又一次的将我逼上绝路。”北云依越说眸中闪耀出来的光就越为的凌厉,可是却也是极为的平静。
“上次出现站在小木屋中的人是你对吧?也是你用血块打中了我的膝盖对吗?这对于你来说这或许没有什么,可是那个时候是我孕期反应最为严重的时候,每走一步对我来说都异常的困难,结果你还打伤了我的膝盖!”北云依绯色的唇一张一合,字字清晰的从喉中吐出这句话。
而那看似平静的眸光之下,却潜藏了无尽暗涌,仿佛一个碰撞,便要毁天灭地。
“这些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就当是让你泄心中的恨意了,之后你三番五次针对我的事情,我也毫不在意。但是现在你却是想要借用秦连霜的手杀掉我,我没办法在这样忍下去了。”当北云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顷刻间眸中一直忍耐的情绪也在这个时候爆了出来,清盈盈的眸子中却燃烧着一团团浓烈的怒火。
“离末,我告诉你,如果你非要我死的话,要么你现在就动手杀了我。要么,我就拉着你一起死!肚子中的孩子就是最好的证据,血脉之情,你是抵赖不掉的。”
北云依微扬起尖细而又白皙的下颚,话语狠绝而又坚毅的对着离末说道。
“啪”一声脆响,南昭太子手中的茶杯便在瞬间爆裂,破碎的碎片从他手掌中飞溅而出,划破他的掌心和手背,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浑身的肌肉都在那一刻紧绷而起,一股冰寒、凌冽的杀意从他体内迸射而出。
瞬间便让整个屋中都被笼罩上一层来自于地狱般的恐怖气氛中。
“太子,这些都是娴侧王妃的原话。”立在南昭太子身后的离末,将北云依对他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转告给南昭太子。
南昭太子听后,让从小就伺候在他身边的离末都有些惊惧。
不可能,不可能,他不相信!
这绝对是北云依的计谋,她怎么可能会怀上他的孩子?
即便他真的醉酒后将她当成了念烟,可是那也只是一次而已,就那么一次,她就怀上了他的孩子?怎么可能?
他不相信!
南昭太子的脑子十分的乱,清尘绝艳的容颜亦是一片痛苦,那被碎片划破的手更是用力的攥紧,直让鲜红的血顺着伤口流淌出来,一滴一滴的滴落在铺着柔软地毯的地面上。
直让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肉越的僵硬,这不仅仅是来自于身体的痛苦,更是一种心里的痛苦!
他怎么能在念烟葬礼的那天作出对不起念烟的事情呢?
念烟在泉下知道了一定会恨死他了吧?
所以才会在冥冥中没有让他将她的玉罐带回去!
南昭太子越想脸上的神情就越的痛苦,那种痛就好似有上万根针扎一根根的扎在他的骨头缝隙中一般,让他痛得不能呼吸。
全身的经脉都扭在一起,一层层的冷汗从他的汗毛孔中渗出,瞬间就将他里面的亵衣浸湿……
不,不可能,他绝对没有做对不起念烟的事情,一定是北云依在撒谎,是北云依想要利用这种阴险的方式来让她得到一丝保障!
外面的砭骨寒风吹在人的脸上,好似能够将人的一层皮给剥下来般。
小溪子站在王府的大门外,尽管身上穿的十分厚实,但是却还是冻得直缩着身体,不断的搓着两只冰冷的手。
当看到一辆马车停到王府门口时,小溪子立刻提着手中的灯笼,为马车上的人照着路。
“王爷,你喝酒了?”秦连霜一从马车上下来,小溪子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
秦连霜没说话,深邃的目光在这浓稠如墨的黑夜中显得尤为的黑沉,黑曜。
似是能够看穿人的心思一般。
小溪子搀扶着秦连霜的身体有些跌跌撞撞的朝主院走去。
原本在外屋守夜的巧玉一看到秦连霜便立刻清醒了,浑身抖了抖,刚准备给秦连霜行礼的时候。
秦连霜连看也没看巧玉一眼,径直就走进了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