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就好,抡起绣工,我自是多出不如你,到教你笑话了。”赫舍里一笑道。不知为何她有些不悦,她总觉得海珠儿这么热心的进宫是别有目的了。
紫禁城里的尘烟翻滚在海珠儿的心理,海珠儿心里想着她的梦就要葬在这过往的云烟中了,赫舍里苦笑着看着妹妹,知道她早就信念皇上,这种念想来自于内心之处,放不下,离不开,断不了,到最后都是罪孽。
忆起前世赫舍里学会几个字,不争,不念,不想,要什么她自己不敢想,也不敢要,也不敢琢磨,这一切的纷扰,似乎都酝酿在那种静静地尘埃之中,断了念想,绝了心欲,放下了执念,才能活得潇洒。
这就是不进入七重罪的方法,没有**,就没有执念,过去有这么个故事,在灵山之内有一个石头,这石头原是补天之用,然而女娲却生下一块,因为这灵石太丑,于是就管它叫做蠢物,这蠢物长到六千九百岁,方知红尘胭脂微,以及七情六欲,便求路过的僧道让它下凡走上一圈。
于是那僧人说:“这红尘万丈,都是孽障,你既超脱,何必多惹是非,菩提树下三千因果,少走一圈便是福气。”
这蠢物说道:“我的心中已经全是红尘烟火,不想再呆在这冷冰冰的天宫之内,若是入这红尘温柔乡走上一早,便是灰飞烟灭也就不枉此生。”
“你且看北斗之内镜花水月,可知岁月匆匆,红尘不过万千幻象,终究不是实物。”僧人一笑道。他不宣佛号,样子疯癫,一边说还一边喝酒,这蠢物笑道:“即使如此和尚因何还要买醉?”
僧人笑道:“醉既是醒,醒即是醉,这三千红尘幻想中说白了你我都是醉人,若非如此,你我均不用呆在此处。”
罪人?那蠢物听到此处就很蹊跷,因为他是五行所生,金石之物,不曾有过骨肉,何来罪孽?佛说不生不灭,不垢不净,视为佛道,可得安宁,可为后人有如此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必惹尘埃。
“和尚说的话我不懂,你如此疯癫如何渡人。”这蠢物笑问,和尚一笑道:“你这蠢物倒也不蠢,你且说说,贫僧如何疯癫?”
“你与世间和尚均是不同,到来问我,菩提树下三千果,种种不同,和尚却都差不多,便是我生性愚蠢,却也见过一些。”那蠢物笑道。就见四周烟云渺渺直入空寂。
而后这和尚便说:“我信的不是你太雕塑,我信的是万古真佛,所以我不拜那泥胎,你可听过一个对子。你争名,他逐利,我本是泥胎所造,怎得给得了你们什么东西?”
“朝时无,夕时有,参参数千年,世人还是看不透,又如何?”那一旁的道士笑道。就见那蠢物一笑说:“你们即都放下了,何必来再看,你们若还在看,在抱怨,在议论,就终究不算是明白,又何必不让我入这红尘?”
那道士哈哈一笑说:“有理有理,我且在这太虚幻境须弥地等你,你且下界去吧。”
这蠢物下世之后,化作一名望族公子,这望族坐落于海天之境大弥州,却说此地四季如春,美女如云,乃是温柔乡之最。
他长到一岁,其父给他取名皓月,寓意皓月当空,直照千古。
一晃三年,家中来了一个和尚,此人疯疯癫癫,一身破衣,连袈裟都残破不全,皓月之父周远道素来信佛,就将这疯和尚请入家中,着奴仆为其准备素宴,这和尚也不客气,狼吞虎咽后,进了香茶,而后周远道言道:“吾之庶子,年方一岁,且请大师给看看相。”
那和尚笑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温柔之乡胭脂梦,笑罢了前生孽缘,且看三千青丝已无梦,这孩子若想平安一生,还是随贫僧出家为妙。”
“这可不可,此子乃是周门独子,不可断了周家香火。”周远道冷声道,就见那疯和尚笑道:“你强留这蠢物怕是日后要遭罪的。”
说罢笑笑而去,周远道却也未留。那周夫人徐氏苦笑道:“你看你这蠢人,好心做东,却给人差点骗了儿子,白读十年圣贤书。”
这周远道苦笑道:“夫人何苦揶揄于为夫,罢了,罢了,我读书去。”
二年立春,这皓月抓周,不要旁的,偏是拿了一个胭脂盒子,其父大怒道:“以后这孽障一定是个酒色之徒。”
这皓月长到十岁,整日的混迹于家中女子闺阁之内,于丫鬟小姐之后玩耍,还说什么: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如此不是风流色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