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的也是,不过可惜,好好地李公子就这样便宜了别人,这倒是后悔不得。”纳兰氏一笑道。
梅无心轻笑:“便是他也不能让我后悔,我不凑合的原因,倒也简单,我认识他时,他满脑子都是兰芝,而后满脑子都是我,谁知道过几年会不会满脑子都是别人。”
纳兰氏微微一愣,没想到这母亲,居然是这个见识,那只怕这一生都会误了,这花心不是,专情也不是,那无情才是好吗?
梅无心这么说完,到是给纳兰氏当笑话听了,而后提及他和李明举的往事,李明举和张清逸都是江南的知名才子,他们本就和她不是人,她只是个任性贪玩的少女,自是和这些才子不同。
“既然李明举不是你喜欢的,那你就拒绝了便是,为何还会闹到求婚这种地步,莫不是他死缠烂打。”纳兰氏笑着问,这当年的事如今虽然已经化作尘烟,可是有些事情大概一辈子母亲一辈子也忘不了。
“却也不是这样的,说白了这两个男人都心性不错,倒是被我利用了。我的性格本就在亦正亦邪之间。我纵用李明举向我求婚的目的说白了很简单,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自尊心,因为我父亲在八月十五那天晚上对我说,像我这样的女人,根本没有男人会喜欢,根本嫁不出去。”梅无心苦笑道。
“嗯,这张清逸和李明举是否扬州城内品貌数一数二的男人,而且是诸多闺秀,争相竞逐的对象?”纳兰氏笑道。那双明媚动人的眼睛里,带着几分调侃,几分戏弄,这到叫梅无心有了一些不好意思,心道:这丫头虽然看着中规中矩的,可实际上跟她年轻的时候倒也差不多,均是那顽劣刁蛮的性子。
“的确如此不管我怎么做也是徒劳无功,我不管怎么跟父亲说,我梅无心有很多男子喜欢,我父亲均是不信,只会寻事教训我,那一年我已经十七岁,大清国的规定是女子十五及笄,及笄便当嫁,可是我一直男装示人,也无人知道梅家还有一个小姐,于是母亲焦急得很,便欲让我去给二表哥做填房,我自幼于二表哥交好。所以自然就喜欢与他说笑,只不过那不是男女之情。”梅无心笑道。那时候父母急着乱点鸳鸯谱,这没注意的二表哥也已经应了。
当时真的弄得他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去找李明举帮忙,没想到白惹了一身桃花债,真的是让人哭笑不得。
“那一日我父亲把我叫到厅堂,而后我便猜出,父亲让我去做什,估摸又是再说婚事。我的婚事这哥哥们已经笑话了很久,二表哥家的嫂子十分凶悍,便是不依从,我原本和表哥表嫂,关系均是不错,只可惜她生性彪悍,且极为爱慕二表哥,居然以自杀威胁,如此困局,我也不得不去求那李明举。”梅无心苦笑道。
“最初的时候,我却也不是看重李明举的家事身份,或者才貌,而是我和他比较相熟,男女之间若想找相熟之人,却也是不同,我总觉得李明举为人随和,很好说话,便对他说了我是女子的身份,请他帮个忙到我家提亲,等父母同意了,再去退婚,便相安无事了。”梅无心笑道。
“后来呢?他答应了没有?”纳兰氏轻问。
梅无心苦笑道:“李明举盯了我半谈,冷冷的对我说:你当我李明举是什么人,你不觉得此番做,既是小了你,也是小了李明举,你该知道此间的事情,我对你的心意,你要做良朋知己便良朋知己,蓝颜知己,变蓝颜知己,一世夫妻便一世夫妻,怎么也不可以这般,求婚可以,退婚的事你不要找我,你若答应便做李夫人就是了。”
她一开始以为李明举是那种迂腐之人,可是后来想想也未必如此,单看他当天休掉那待嫁的红莲,就知道也并非良善可欺之辈,只不过事的太快,没几日梅家就出事了,他的官位也因为梅家没了,性命也没了,自己终究对不起他。
当年之事错综复杂,梅无心的心中有着一万个不服气,有着一万个不甘心,有着一万个追悔莫及,可是又如何,说白了这此间之事,梅无心也控制不得,她只是一个女人,纵然想了一万个法子去报仇,可是依旧做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