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医生在等着给他看伤口呢,安哥你快接我电话啊,安哥,安哥……”
她豆大的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砸在手机屏幕上,胡乱地擦着脸上的泪水,紧张得手指都不灵活,她又担心,又难过。
“溪清,溪清,你冷静点,安哥可能已经在医院了呢,是吧?别哭了。”明玉泽跟林山打完电话,回来看到哭得这么伤心的顾溪清,也于心不忍,拍着她的肩劝着。
同时担心地看了一眼顾枭寒,我的顾大少啊,你家妹子都喜欢到这份儿上了,你不会还要拦着吧?
顾枭寒看着这样痛苦伤心的顾溪清,他知道,一切,真的完了。
“夏丞远。”顾枭寒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倒在沙里,失焦的目光不知道望着哪里。
“我在这里。”夏丞远连忙接话。
“东郊,春阳小区,找到他的房间,然后告诉我。”
“好,我马上去办,顾少,你要不要先回家?”
“不了,你先把小溪送回去,你们也走吧,我一个人待会儿。”
白安,你还好吗?
“顾先生,你身边,当然危险了。”
你是早就做好了这样的觉悟了吧,所以可以轻描淡写地说那些话,原来没做好准备失去的人,竟然是我。
白安回到自己的家时,已经失血过多导致神智不清了,所以是摔进的家门,靠酒续命。
啊,酒真是好东西。
大半瓶伏特加下肚,胃里灼烧的感觉让她神智稍微清醒了一点,在回来的路上她已经顾枭寒和大小姐了消息,并关了机,
她把手机扔到一边,爬着翻出急救箱,找出刀剪钳,纱布碘酒针线。
点了根蜡烛,给手术刀高温消毒,切进肉里时出的焦臭味让她皱起了眉头,“滋滋”的声音听着骇人。
都什么年代了,她居然还要靠这么原始的方式来取弹头,真是惨啊。
又惨又痛,痛到她全身冒冷汗,咬着毛巾快要把她的牙都崩了。
古有关公笑谈间刮骨疗毒,今有白安骂娘里剜肉取弹。
横向对比,白安果然不是真英雄,没人家关二爷一半的英雄豪气。
三颗子弹取完,白安松掉毛巾扔到一边,碘酒清洗了伤口,又穿针引线地缝合,最后裹上纱布,她做这些有多顺手熟练呢?
就跟最好的绣娘穿针引线绣花团一样熟练。
做完这一切的白安已经精疲力竭,看什么都是双重三重的模糊幻象,但她还有心思开自己玩笑:“应该没有谁欠我钱,要在这个时候还吧,一百看成两百三百的可还行?”然后她就滑下椅子,摔倒在地上,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