魃戈说:“看到了吗,教父先生,我把枭带过来了,我会完成你的愿望,我还会杀了墨鹰为您报仇,您会看到我的忠诚,也会看到我的能力。”
原来是墨鹰把教父变成这样的啊,真是难为他了。
白安隔着玻璃定定地盯着教父的眼睛,看着这个曾经叱诧暗网的风云人物,如今落魄无奈地受人摆布,像个玩偶。
这算不算因果报应?
于是白安咧着嘴笑,问他:“你是不是,想死都不能?”
教父的眼中迸出强烈的光芒,像是在回应着白安的话,是的,他想死都不能。想来也是,曾经号令SEVEN,剑指暗网的教父是何等高傲之人,如今却沦落到这般田地,连最基本的衣食都要人帮忙,偏偏他还保持着头脑的清醒,能清晰地感受这份屈
辱和羞耻,他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只不过他忍受不了又能怎么样?魃戈一生都在致力于得到教父的肯定,到现在,依旧是,他是不是真的不知教父此刻的羞耻感,无人得知,但就算他知道教父所求不过一死,他也不会让教父死的,他还
没证明自己呢。
白安往后退着步子,她读懂了教父眼中的其他意思,他在祈求自己帮帮他,杀了他,结束他的生命,更结束这样的耻辱,反正白安一直恨他,想他死的不是吗?
别说白安帮不到他,就算帮得到,她也不会帮他。
杀了他固然是报仇,让他这样屈辱地活着,未尝不是对他的报复。
之后的整整一年,魃戈都会定时来抽取她的血样,白安知道他要干什么,他想从自己的血液里提取NH0209,完成教父未完成的事。
这个人已经魔障了。
白安不是没有挣扎反抗过,但她的身体已经彻底被病毒摧毁了,体格再也不复以前的强悍,身手更是失了以前的敏捷,连自杀这件事想做成,都显得那么的不可能。
就像她无数次地想要打碎这块落地窗,打碎这个将她关掉禁闭起来的房子,却无数次失败。
更不要提,这里面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监控着,根本不会给她机会。
监视器里看过去,她就像一个撒泼的疯子,精神病患者。
隔扇门被推开,白安回头看着穿是严严实实的人,她望向另一面玻璃,魃戈正站在那里,依旧是推着教父的轮椅。
他对白安说,顺从些,你可以少吃一点苦头。
白安走到玻璃旁,盯着那边的魃戈,咧出怪异的笑脸:“你不会成功的。”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人自以为是的自信。”
魃戈牵了牵黑色的手套,按在教父的肩上,摆出一副高傲的神色:“动手。”
白安剧烈的挣扎,摔打着手边一切可以摔打的事物,试图阻止他们的靠近,但显然这些人对白安的这种反抗已经习以为常,毕竟每个月她都要反抗四次,每周一次。而每一次都以她被打得头破血流,浑身淤青,再以一针安定剂作为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