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火星见儿子对他不理不会,背对着众人,蹲在院子的角落里看小鸡啄米,不气反笑,大声朝小人儿说道:“你有种!张维童!你有种!!你觉得你吃定了我是吧?!”
本来想要上前劝解的生活助理停下了脚步,站在摄像镜头外,能笑就好,起码不像刚才那么压抑,仿佛暴风雨要来了。
张维童小朋友依旧一声不吭,继续喂小鸡,全世界仿佛不存在这个被他气笑的爹地。
张火星继续站在里屋的台阶上说道:“你有种啊张维童,没想到你这么有种,我还以为你要哭呢,不想哭了吗?被我这么凶你也不哭吗?……”
唐霜见状,使眼色让糖果儿去陪小筒子喂小鸡。
糖果儿偷偷瞄一眼凶神恶煞般的张火星,连忙朝唐霜摇头,拨浪鼓似的。
小宝宝可不敢去,这位大叔吓死人。
傻大胆归傻大胆,又不是傻缺,这种去了多半送死的行为,都是坑小妹妹的,糖果儿能识别的出来。
要喂小鸡小霜自己去,反正伦家是不会去的。
糖果儿打定主意不去。
唐霜鼓励她,又指指孤零零处在暴风雨中的小筒子小朋友。糖果儿觉得小筒子好可怜,被自己的爸爸这么骂,是她她肯定哭了,于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壮着胆子来到小筒子身边,和他蹲在一起,背对众人,面对小鸡,抓了一把竹槽里的谷粒,撒给小鸡吃。看似淡定,其实暗地里已经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张维童小朋友侧头看了看糖果儿,露出暖暖的笑容,小声说:“好可爱的小球球。”
糖果儿也被小黄绒球似的小鸡吸引,点点头说:“它们以前是个蛋。”
张维童小朋友说道:“我没看过小鸡诶,但是我看过蛋。”
糖果儿:“我还吃过呢,每天吃两个。”
“小鸡是从蛋蛋里孵出来的。”
“蛋蛋是小鸡生的,所以叫鸡蛋。”
“不对,是叫蛋鸡,小鸡是从蛋蛋里孵出来的。”
“你搞错啦,蛋蛋是小鸡生的。”
“小鸡是蛋蛋里生出来的。”
“小鸡生了蛋!”
“小鸡是从蛋蛋里跑出来的,我在书上看过。”
“你错啦。”
“我没错。”
……
在全场大人的注视下,两个小人儿围绕“蛋生鸡还是鸡生蛋”讨论了一番,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
糖果儿说:“小鸡就在这里,我们问问它。”
张维童小朋友傻眼,支支吾吾说:“我不会和小鸡说话,你会吗?”
糖果儿毫不犹豫地点头:“会吖。”
张维童好奇地问:“唐糖,你从哪里学来的?”
糖果儿立即甩锅,头也不回地指了指唐霜所在的位置:“我家小霜,我的哥哥教伦家的。”
张维童回头看了看唐霜,也许是蹲久了,腿有些麻,一回头没蹲稳,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引起了糖果儿的鄙视,说道:“你没有肌肉吖,不像我。”
张维童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嗬嗬嗬笑,说:“你的哥哥真厉害。”
糖果儿理所当然地点头:“他是个聪明的小伙计,坑妹妹溜溜的。”
“蛤?”张维童听不明白。
糖果儿不理他,说:“我现在问问小鸡是怎么生出来的。”
大家都想看看她怎么问,两台摄像机对准了这个毫不起眼的院子角落,一丝风吹草动都不放过。一只蟋蟀吓得躲进了石头缝里,看样子是不想曝光自己。
大林以一套与他身型极不相称的刺客脚步,轻盈地悄无声息地接近了两个讨论哲学问题的小孩子,镜头特写,要把小脸蛋小表情拍进来才行。
糖果儿:“唧唧唧叽叽叽叽叽叽~”
小鸡:“叽叽叽叽啾啾啾~”
糖果儿:“啾啾啾咻咻咻~”
小鸡:“唧唧唧唧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