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它挖出来吧。”
齐子桓淡淡的说出这句话,脸上没有什么悲喜的表情。
这还是不相信啊。
也难怪,按照传说中齐爷的手腕,整个故事听下来怎么都像是在玩一手金蝉脱壳的把戏。
韩泰张了张嘴,虽然始终觉得不是很好,但感觉到齐子桓坚决的态度,也就没有拒绝。
没有工具,时间也不合适。两人回到韩泰租来的车上,回到市区买了两把铁锹,吃了晚饭,直到一轮新月升起才又回到墓前。
齐子桓不再说话,直接一锹铲下。
韩泰赶紧跟着挖了起来。
随着两旁的土堆越来越高,在两人的合力下,没用多久就挖到了棺木。
小心沿着棺木四周再挖下几寸,用铁锹插入棺盖的缝隙,用力撬开。
没有什么衣冠冢,没有什么金蝉脱壳。
棺材里确实是一具男性的尸体,看上去生前的身高应该与齐子桓接近,血肉都已腐烂干枯,只余下黑褐色的枯骨。
按照老包的说法,齐爷已经去世八年,遗体确实也该是这样一副模样。
齐子桓蹲在棺边,抿着嘴呆滞看着棺中的尸骨。
韩泰默默拄着铁锹站在一旁,也不去打扰。
过了很久,齐子桓才从口袋里拿出几张餐巾纸,仔细地层层铺在一旁地上。然后小心地俯身探入棺中,用小刀从臂骨上刮下了一些黑褐色的组织,又从头骨附近捡出了几根尚未腐烂的头丝。
他将这些东西包起,轻手轻脚地放入上衣内口袋,再招呼韩泰帮手重新将棺木盖好,接着又将土堆回填。
“虽然我对父亲的印象不深,但记忆里他身上没有什么显而易见的身体特征。”
办完事回程,坐在副驾驶位子一直望着窗外沉默的齐子桓突然开口,低声解释道。
那具尸体虽然血肉全无,但骨架看上去也没有明显缺失。
韩泰斟酌了一下,慢慢劝说道:“齐先生,恕我老韩多句嘴,这个故事看上去有蹊跷不错,但很多时候人的一生就是这样,没来由的一场病,任你之前意气风、波澜壮阔,都逃不过死之一字。”
“嗯,我知道的。”齐子桓没有反驳,“我只是这么多年没有得到过他的消息,短短时间听到他在山外混得风生水起,却又悄无声息地急病故去,总觉得有些不真实。所以,我也只是想得到一个最明确的结果,断了自己多年来的一个念想。”
韩泰闭起了嘴巴,他又不是个心理学家,劝慰的话点到即止就行,说多了反遭人厌烦。
“韩师傅,深市这边我不熟悉,还要麻烦你打听一下这里做DNA鉴定可以去哪里。我们再多留几天,拿到结果再回去吧。”齐子桓言语中有些歉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