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为什么这是个好理由呢?...其实真不是借口,是有必要的,文字不用说了,我们改了,他们肯定得学,经费这个....我这么说吧,这个口子浪费一定是严重的。因为代表国家的脸面,所以就得挤出经费来满足这方面的需要,但这个需要是不是健康的呢?”
“不是说我们要穷给别人看,但人民群众,国家的经济水平,不需要半点虚荣,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对不对?人家达国家挤一点点钱,就可以弄出高级生活,你一定要跟着吗?你跟得上吗?你自己创造了什么?不都是国家从老百姓嘴里扣出来的钱给你吗?”
李建国指了指自己的衣服:“我这件,我可以再穿十年,我不介意我打几个补丁,我希望别人也一样。”
“不是说都穿破衣服,而是说,跟我一样不介意!”
“当然,我们努力在补足这个需求,但必须是健康的。而有些口子的人,生活已经是不健康了,生活不健康,脑子就不可能健康!”
“脑子不健康,工作就不可能做得好!因为时时刻刻都会有个小杂念冒出来干扰你...”
李建国点点脑门,“这个事我能不能汇报,应该怎么汇报,把谁的情况说多一些,把谁的说少一点,我要是受牵连,以后怎么办,我失去现在的待遇,就没有单位福利了,怎么办,一大堆小小的怎么办就把更大的怎么办给盖住了......”
一堆目光落在李建国身上,衣服略有些皱,有些旧。
但旧衣服掩不住这个同志浑身上下散出来的风采。
李建国说的是对的,强跟这样的生活方式会出大乱子,事实上,也不只是那个口子,很多地方,很多人,都开始堕落了。
也没人打岔,道理就是对,没必要多说,要想的是怎么办。
停了一会,李建国看着纪朋飞:“那边只打电话的,张口就要这么多东西,默认我们要送,这让我想起我自己经历的一些事。”
“我是采购员,我经常跑去上级供销社,然后下乡,去厂里,跟人打交道都要抽烟请客,带礼物,因为是我在求他们,但我觉得也没关系,反正这些东西也不是我自己出的钱,单位也可以报销。然后弄来的这些关系,以后我也可以用,我用不了,我儿子也能用!”
“山货这个...在我们那里也不值几个钱,但其实也是老百姓,特别是农民一点点做出来,从嘴边省下来的。所以这其实是最脏的想法...很无耻的做法,我这么做过,所以我知道。”
“供销社是这样,外交工作也是一样,可供销是什么?”
“那也得看谁手里有货,有货是别人求我,没货是我求别人。他们这个居然是有没有货都是别人要求我们!”
“有货没货这种事他们都不能确定,别人打个电话你就直接应了,这不但是承认你有这些东西,反而会把压力带回来,上面不给他,他就会觉得失了面子,给他,国家损失了!”
李建国又杵了下桌面,用的是肉多的地方,省得动静太大。
他的话说得又硬又快,大家虽然没听太清,但也明白,意思很简单,有些人软成习惯了,必须换掉,这是国家需要!
看把建国同志给气得,咬牙切齿地明显已经很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