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皇上做了何梦,老奴愿为皇上分忧。”魏忠贤轻声说道。
“魏公公,那个,那个皇兄的老师叫什么名字?”
“先帝的帝师乃是孙承宗,不知皇上为何问他。不过他早就已经辞官归乡,皇上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是正常。”
“对,就是孙承宗。”
魏忠贤明白了些什么:“难不成皇上的那个梦与孙承宗有什么关系吗?”
“实不相瞒,朕昨天晚上梦到先帝了。”
魏忠贤脸色一变,没有说话,安静的等待着朱由检的下文。
“先帝在向朕哭诉,说自己没有当好皇帝,想要朕好好的治理国家,但是需要一个人帮助,才能中兴大明。”
“那个能帮助皇上的是孙承宗。”
“对。”
魏忠贤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可又不能说些什么。
“对了对了,先帝还说要我善待魏公公与奉圣夫人(客氏),奉圣夫人吗,没有立过什么仇怨,而魏公公你,以前一直为先帝办事情,难免得罪一些小人,先帝很不放心你,想要朕赐给你一张丹书铁劵,已保你日后能够安度晚年。”朱由检轻声说道,眼睛看着魏忠贤,看着他的变化,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听到要请孙承宗出山主政,魏忠贤的脸色十分难看,心中还在估计着用什么办法才能拒绝朱由检的这个要求,可听到后半句,他的呼吸有些紧促了。
即便天启皇帝十分信赖魏忠贤,也从未想过赐自己一张丹书铁卷,而丹书铁卷在明朝有两个时期颁过,一次是朱元璋时期,朱元璋分封给众功臣,一次是靖难时期,朱棣登基为帝,颁过丹书铁卷。
可从古至今,从未听说过颁过一个太监丹书铁卷,大明朝权势重的太监可不止一个魏忠贤,正德时期的刘瑾,可是被百姓戏称站皇帝,权利之大不比魏忠贤来的差。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聪明之人总会想着自己的后路,而魏忠贤在登顶之后,就一直在筹备着自己的后路,组成阉党在朝堂之上搅动风云,说白了也是一种自保的手段。
新帝要赐封给自己一张丹书铁卷,不管是不是先帝托梦,表明对自己还是十分相信,日后要想收拾自己,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在巨大的诱惑面前,魏忠贤忘了一件事情,老朱家的皇帝可没少做自己打自己脸的事情。
“先帝在梦中真是这样说的。”慌张的魏忠贤说出了一句大不敬之话,若是此时的朱由检突然难说魏忠贤对先帝不敬,命人拿下,也绝对不会有人敢说什么,可是朱由检刚刚登基,需要的是官场之上的平静。
“难不成魏公公以为朕会拿先帝开玩笑吗?”朱由检淡淡的说道,脸上的笑意没有一丝减退。
“那,那皇上如何圣裁?”
“竟然皇兄都在梦中对朕这么说,要倚重魏公公与孙大人,朕也不敢违背啊,丹书铁劵这件事情,朕已经拟好旨意,马上交于王体乾,这次就不通过内阁,在四日后的大朝堂之上由你亲自宣布这道旨意。”
“皇上,真的要赐予我丹书铁劵。”
“对。不过孙大人的事情在朝堂之上会不会有人阻止呢?”朱由检十分严肃的说道。
“皇上乃九五至尊,普天之下,谁敢不从。”魏忠贤急迫的说道,与丹书铁劵相比,即便孙承宗出山又算得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