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江子明想的是,以后再不能叫清溪随便进自己房间了。
……
打从行宫回来也有半月时日了,并不见皇上有任何举动,尤妍茹这才渐渐放了心。这日午后时分,尤妍茹抱着一摞画纸匆匆往书院的后宅而去,那里正是先生们的休息之所。
“妍茹~”迎面而来的清溪见着尤妍茹不由开口唤了一声。
尤妍茹见着是清溪,双眼不由一亮,一边快步朝清溪走过来,一边急声道:“清溪,遇见你正好,你能帮我把这些送去给姒先生吗?我急着想上茅厕。”
“好啊,你快去吧。”清溪上前接过尤妍茹怀中的这一摞画纸。
尤妍茹急急跑开去上茅厕,清溪则抱着这摞画纸去了姒先生的住处。
房门关着,而清溪手里抱着一摞画纸,没有办法敲门,只好扬声道:“先生,您在里面吗?”
“在~”里面的姒先生应了一声。
但清溪却听出姒先生的声音似乎有些奇怪,正在暗自纳闷,眼前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股酒气亦是随之而来。清溪抬眸看去,只见姒先生正倚在门框上醉眼朦胧地看着她,身子软软的,似乎有些支撑不住,看样子是醉得不清。
“先生,我来给你送这个。”清溪低头看一眼怀中抱着的一摞画纸。
“给我吧。”姒先生伸手来接,清溪却担心她醉成这样能不能抱得住,于是道:“还是我给先生送进去吧。”
姒先生不置可否,转身便进了房间,清溪亦是跟着走了进去。
姒先生的房间,清溪并不陌生。姒先生向来对她有些偏爱,所以时常会叫她过来单独教授一些画技,只是今日这房间里满是酒气,姒先生明显是存了要大醉一场的心。
清溪把怀中的一摞画纸在房中的书案上放好,姒先生却不再理会她,兀自坐回到软榻旁,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清溪看她已经醉成这个样子还要喝,不由走过来劝道:“先生还是别喝了,酒喝多了会伤身的。”
姒先生闻言,嘴角露出苦涩一笑,“伤身有什么要紧?伤心才是最要命的。”
“先生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姒先生这才抬头看向清溪,她伸手拉住清溪的手,眼中浮上一层水雾,“清溪,以后千万不要嫁人,男人都是一样的,没一个好东西,你这样好的女孩子,若是嫁了人,就糟蹋了,糟蹋了……”
她说着说着,竟是抱着清溪哭了起来,清溪见状不由一惊,姒先生从来洒脱,什么事能让她借酒消愁,还哭成这样?从她方才说的话听来,应该是跟男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