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楚寒恍然,看他还生气的,黑着小脸跟上去。就算这样,这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吧!到时候领回家的是她……估计可就好看了……
走了一段没见她跟上来,苏荩又停下等她,“没有名分,没有实际,我说都不能说了!”
顾楚寒轻咳两声,“别生气呀!说就说嘛!”追上他。
苏荩等她跟上来,转身又走。
顾楚寒在后面瞪着眼朝他撇嘴,看他又停下来,忙笑着又跟上,“说的好!该说!”
苏荩淡眸看着她。
“晚上去住长兴伯府,好不好?”顾楚寒凑过来。
苏荩神色微变,终究还是微微弯起嘴角,“好!”
“走吧走吧!我看你院子改成啥样了!”顾楚寒拉他。
西苑里工匠们正在赶工。
苏荩不需要太大的花园,住的地方要宽敞舒适,不仅要有他和九儿的书房,还有琴室,放她送他的钢琴和小提琴;还有制造房,工匠房;她喜欢树屋那边的房子,所以院子格局什么也都按照树屋的风格建造,摆上她最喜欢的沙,榻榻米,装上落地的玻璃高窗。
不过这会整个西苑都一片废墟新建,只看得出个雏形。
苏荩带着她走过,工匠们停下手里的活儿纷纷见礼,他摆了下手,跟顾楚寒讲哪里建成什么样,建成之后什么样。
顾楚寒跟着他转了一大圈,把整个西苑都转过一个遍了,看他在后园子里种的玉米油绿茂盛,忍不住笑了笑,“这后花园都可以整成试验田和菜园子了!”
“这里建个玻璃暖房,冬天里种青菜。其他地方就种花木。”苏荩指着预留的空地。
顾楚寒点头,“这院子之前肯定亭台楼阁,十步一景,被你造败的面目全非!”
“是我住,自然要依着我的意愿改建!”苏荩看她。
“嗯!干得漂亮!”顾楚寒竖起大拇指夸赞。
苏荩微微笑起,笑自己。之前他要是听清泉晏江这种‘假话’定是训回去,听了她说那么多,却是觉的心里如食糖蜜了!
顾楚寒也笑起来,这货还真是好哄!两句甜言蜜语就立马阴转晴!
两人回到苏荩目前暂住的院子,膳食已经准备好了。
秦妤没有留下用膳,坐了会就走了,她已经得到苏荩带顾楚寒逛西苑的消息,那就让他们和福裕太妃和老王妃一块用饭,也让她们瞧瞧,看是不是真要眼看着孙子和人断袖下去!
膳食摆在福裕太妃的饭厅里。
福裕太妃上座,蒋氏坐在侧边,穆霄坐了她下。
苏荩坐在福裕太妃下,顾楚寒安排在他旁边。
一顿饭吃下来,蒋氏几乎可以确定苏荩和顾楚寒之间的默契,看顾楚寒眼神,说话的语气,两人的关系只怕真如传言说的。
苏荩心机并不浅,但对着顾楚寒克制住不流露外泄,但她始终是他心坎住着的人,不自觉的就会带出情绪和眼神。
福裕太妃也觉的他们两人的气氛比苏荩和她亲,根本不像是个弟子的关系。
顾楚寒是吃完饭就走人了,她空闲并不多,也不能在京都久待。
回到家,看着偌大个伯府零散的几个人,主子少,仆从也少,喊了顾十郎和顾五郎,“姐夫近期又不在京中,把二姐和小明畅娘俩接过来住些日子。她帮着操持五哥的亲事,住在这里也行事方便些!”
顾五郎有些羞愧,“麻烦二姐受累了!”他也知道让他爹娘来操持肯定不尽人意。
“都是一家人有啥说的!”顾楚寒笑笑。
刚过了周岁不久的小明畅已经会叫人了,因为顾十郎和顾五郎时常过来看他,舅舅音也顺口,顾楚寒过来接他们,刚抱到怀里,就笑眯着眼,“舅舅!舅舅!”
“么啊!”顾楚寒抱着小家伙儿亲了一口。
小家伙小胳膊搂着她的脸,转眼糊她一脸口水。
顾苒娘看着忍笑,“这小屁猴儿会闻味儿,认得你身上的味儿。才前些天严御风来京给他送来周岁礼,让叫个叔叔,就眯着眼笑,就不叫!”
“那是!咱们家小明畅知道跟舅舅亲!”顾楚寒笑着抱了他直接骑上马,“走!舅舅带你骑大马!”
“小心着点!他就一皮猴子,不好弄!”顾苒娘扬声提醒。
“知道了!你快着点!”顾楚寒应着声,驱使胯下的马向前走。
小家伙还是坐过顾楚寒让给他打的弹簧小木马,这会坐在大马上,两个眼本来就大,睁的就更大了,小脸满是好奇欢喜。
走在街上,那么高度的看着还是头一次,高兴的咿咿呀呀的。
两旁往来的人看着挪不开眼,尤其是那些未婚的少女小姐们,不禁脸红。原来长兴伯爷带起孩子是这般模样的!看他带小外甥都笑的那般温柔多情,这要对着心爱的女子,对着自己的孩儿,该怎样溺毙人的目光啊!
顾苒娘坐在马车里看的不禁摇头失笑,五郎那般不好说,九郎这边堵不住,可真是让人愁!
她们娘俩搬到长兴伯府,家里大大小小多了十几个人,光一个小娃儿就热闹了起来。
晚上家宴,多加了一个苏荩。
顾楚寒看晏江,晚个时辰不让他来了还是怎么地?
晏江眨了眨眼,表示拦不住。
吃完饭哄了小明畅睡觉,那个刚送走没多大会的人已经坐在她房间里了。
“我要是哪天身份暴露,肯定是你捅出去的!”气一屁股坐在他怀里。
苏荩脸色微变,伸手环住她,“我冤!”
“嗯!比窦娥都怨!”顾楚寒倒他怀里。
苏荩吻住她的唇,直接抱着她起来,进了内间。
“嗯唔……”顾楚寒也愁,这货作起来比她都会作,以后可咋办啊!难道天天得哄着?
次一天,顾楚寒早早起来进宫早朝。
朝会上商议定下了与北辰合作造船厂的事宜,给北辰国回复。
顾楚寒总共也就在京都待了三天,又赶回南乐。
苏荩也随她一起离京。
京中又是一通流言疯传,说苏荩随顾楚寒回京又随她离京,断袖之事已经确凿了!
太后招了福裕太妃说话。
不等她提起,福裕太妃就先行回禀,“荩儿的师父早与他定的有婚约,我也是跟他说起和秦家的亲事,他才提起。”
“此时当真?之前为何不曾提起?”太后不信。
福裕太妃叹口气,“这孩子几乎是打小被他师父教养长大的,他奉师命定了亲事,之前没有说,也是刚认回来,两边不着,始终是心里淡冷惯了的!之前每每刚跟他说起亲事,他都不让提,我前些日子直接跟他说了,他这才说起已经定亲的事。”
“定的哪家女儿?哪的人家?”太后看着她抿唇问。
“荩儿师父说定的人家,我也还没见到人,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说是择定了明年的婚期呢!”福裕太妃解释,怕她不信,又说起玄天道人是得道之人,让苏荩带回的药丸她吃了都觉身子轻便有力舒适不少,然后把另外两颗药丸献给了太后。
等她走后,太后目光落在后面的屏风上。
秦妤从后面的出来,已经两眼水光,“太后娘娘!如此荒谬,无头无尾的借口都拿出来了,是我太差劲,配不上他!太后的懿旨也收回来吧!若是强硬抗旨,太后也无法,更左右为难!都是我的不是!”
太后脸色阴沉难看,“好他个苏荩,竟然拿这等事糊弄哀家!还强硬抗旨?我倒看看他如何抗旨不尊!?”
“太后!您……这就要下旨赐婚吗?”秦妤惊疑的睁大眼,一滴泪自眼角滚落。
“拿笔来!”太后沉着脸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