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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文郁的帐篷内,炭火盆的炭火正旺,帐篷内温暖如春。餐桌上杯盘狼藉,酒壶倾倒,盛文郁打着饱嗝歪到在帐篷内的羊毛毡上,征尘来不及梳洗。
自从察汗帖木儿的大将虎林赤围攻亳州,盛文郁记不得自己多久没有吃上热乎的饭食,多久没有如此惬意的躺在羊毛毡上了休息。不过,此时他心中仍压着沉甸甸的负担。汴梁还有那许多的红巾军兄弟、明教故旧等待救援,无论如何,困倦的眼皮也无法合上。
“大人,郝大帅能够兵救援汴梁吗?”近身侍卫孔二狗抱着圆滚滚的肚皮问道。
“哎!”盛文郁一声叹息道:“我从郝大帅的表情看,郝大帅是有意要救援汴梁的,倘若他不想救援汴梁,他现场就应该回绝于我。只是他的手下们反对意见比较大,恐怕一时郝仁也难以说服手下。如今又与朱重八打开战端,恐怕战事一时难以结束,救援汴梁恐怕未可知!”
“大人连战马都跑死了,远道前来求援,难道得到的就是这个结果吗?我看这郝十三也是忘恩负义之人,恐怕他自己想着做皇帝哩!”孔二狗气氛道。
“哎!不可这么说!”盛文郁叹息道:“人都是跟随环境的改变而改变的,想当初郝十三未曾迹之时,也是侠肝义胆之士,虽是拦路剪径的强贼,当年教主及夫人落难,郝十三这个山贼,居然善心,亲自带着手下,一路护送教主与夫人到颍州红巾军大本营,更不知道这郝十三,用了什么迷惑术,偏偏做了教主的师父,岂非其善心,得到道天意眷顾,至于有今日之成绩?”
“当初啊,郝大帅在颍州,没有根基,刘福通与杜遵道,也包括我在内,都不待见这个编户奴隶出身的郝十三,郝十三只能躲在偏僻的街巷,泼粪种菜,谁成想,就是那么一个大家不待见的人,凭借自己的那些强贼兄弟和一支七百人的马夫,攻城略地,如今却是龙凤红巾军中,唯一雄踞一方的霸主,上哪说理去……”
盛文郁忽然讲起往事,仿佛又回到那个众人奋向上的年轻时代,那时的盛文郁可是地道的红巾军二号人物,堂堂明教光明左使,而如今那些昔日并肩作战的战友,大部分战死,小部分死于内讧,自己这个明教二号人物,又算什么呢?
尚未睡去的三二侍卫,在已经睡沉的鼾声中,听故事听的出神,连刘伯温已经走进敞篷,尚且浑然不知。
“咳咳!”刘伯温干咳一声,故弄玄虚道:“好啊,我家主公正在筹措兵马准备翻过崇山峻岭,远道救援汴梁,盛大人却在背后说我家主公的坏话,这有些不妥吧!”
盛文郁猛然间现帐篷内内多了郝仁的手下将领,肠子悔青了,眼珠惊讶的几乎掉了出来。
虽然盛文郁言语并无太过诽谤词语,在背后议论郝仁,又被其手下听见,其中也有诸多不妥。
盛文郁赶紧起身抱拳赔礼道:“郝大帅迹过于传奇,故而与宿卫们谈及,并无不敬之意,还请刘大人海涵。”
“罢了!罢了!”其实盛文郁只不过是从另一个角度阐述事实罢了,并无不敬之意,刘伯温倒是显得宽宏大度道:“正所谓英雄不论出处,我家主公乃是宽宏大度之人,确实也是出自寒门,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
“刘大人所言甚是,郝大帅乃盖世英雄!”盛文郁如获大赦一般,擦着额头的汗水拼命恭维,又问道:“你是说郝大帅准备救援汴梁了?”
“不错!”刘福通摇着羽扇,甚是慷慨道:“虽然我家主公与你家陛下师徒情谊不深,刘福通多次背弃兄弟情义,暗中资助我家主公的仇敌朱重八,而且察汗帖木儿军队及其强大,陈友谅、朱重八窥觊我家左右,但是……在大义面前,我家主公岂能弃昔日情谊而不顾,坐看刘福通兵败汴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