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这时候坐不住了,走了过来规矩地行了一礼道:“小子见过两位老大人!”
两个老儒生,一个姓王,翰林院的编修,一个姓李,龙图阁的大学士。
刚刚开口的就是那个王姓翰林院编修,这翰林院里的人去国子监讲果课那是应该的,大多翰林都会在国子监里有教授之职。
所以说眼前这几个国子监生是他的学生,看到学生吃亏,王翰林这个护短的性子便犯了。
更何况他要是不走出来,等那道德不修的帽子在几个学生头上扣实,那这几个学生可真的就一辈子都给毁了。
这少年好狠的心。
听完高衙内的小声介绍,陈进才笑了:“这是打了小的,便出来老的,小子陈进才,见过两位老大人。”
不管是不是上来为难自己的,先打上招呼,有礼貌总没有错的,自己刚刚骂完这几个国子监的太学生道德不修,不让礼义廉耻。
那么站在责备者这一方,那就要做到道德不亏。
与人老成精的当官的交锋,有时候输了却还在迷糊,这就是所谓的老奸巨滑的能力。
李龙图细看了下陈进才,好一会才道:“奇了,少年,你心很大,似乎天塌于前也不惊慌啊!”
李龙图越怀疑是哪一位大儒能教出这样的学生,才十四岁,就能驳得七八个国子监生哑口无言,面对两个官居高位的老人而面不改事。
只有两个可能,第一,眼前这个少年是个傻子。
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若是傻子,那岂不是说国子监的学生连傻子都不如。
既然不是第一种可能,那就是第二种了,这孩子早慧,并在自己的老师精心教导下十四五就成材了。
不过,也许因为是年岁太小,这孩子所做所为,侵略性很重,这是两位老大人所不愿意见到的。
温文如君子,君子如玉,这才是文人该有的姿态。
像刚刚陈进才同学两手拍碎锦橔的做法,在他们看来,那便是粗鲁。
但是他们也不能否认,这样的粗鲁确实很震慑人心。
陈进才笑了笑道:“老大人过奖了,天塌不下来,就算天塌下来,那也有高个顶着,况且两位老大人如此和善的人在,怎会天塌!”
“你口才很好!但心太狠,棱角太尖,而棱角太尖之人容易伤着人,也容易伤着自己。”王翰林一脸肃容道。
“谢过两位老大人指点,然小子只是少年,十四岁少年,若不嚣张跋扈,岂不辜负少年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