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极速而行,刹那就到了天外,来到了巨大的轮回路的破损处,然后奋力挥动手中的长刀。
可是,任他神通无匹,妙术无穷,将手中的长刀轮动出亿万缕刀光,如汪洋卷天,依旧奈何不了那薄薄的一层界壁。
楚风震撼,他都已经模糊的看到了界外的景象,疑似有什么庞然大物矗立,可这么薄薄的一层阻挡,却难以劈开。
他用尽一切手段,最终,他将石罐按了上去,居然……有效了!
像是烧红的烙铁放在了薄薄的冰雪上,哧啦一声,楚风成功随之贯穿过去了!
他竟破开了,以石罐来劈砸,相当的容易!
等同一层窗户纸撕开,他看到了轮回外的世界!
那是什么?
苍茫无边,浩瀚无垠的虚空,比之轮回中所见更破碎,此地像是经历过亿万年的战火,最终沦为废墟。
土石无尽,悬浮在宇宙虚空中。
仔细看的话,那都是破碎的星球,很巨大,可是相对浩瀚虚空,如今宛若尘埃般密密麻麻,十分渺小。
那是什么生物,一个巨大的雕像吗?
有一景物实在震撼人心,庞大到无边,似乎挤压满了一个大宇宙世界,楚风哪怕用火眼金睛都看不到其全貌。
最后,他以大道感应,以心灵窥视,才渐渐得出其大致轮廓。
一头鸟竟顶天立地,压盖世间一切,而他所窥视到的不过一羽而已!
到了后来,他以心灵感应出其状态,似乎是一头真正的鲲鹏,超越了世间极限,被一条铁链洞穿身体,锁在原地。
其身石化了,僵固了,早已死去,不然这样一头鲲鹏若是还活着,有丝丝能量残余便足以让真仙以下的生物见其身就自我毁灭了。
“多半超越了仙王?!”楚风震撼。
仔细看,在那巨大的鲲鹏周围,还有熄灭的火堆,那焚烧的柴竟是仙骨?!甚至有可能是仙王骨!
这地方太邪了,令人不寒而栗。
随后,在更远处,楚风又一次见到了诡异的东西,粗糙的石磨盘,庞大无边,不比那头鲲鹏小多少。
而且,那里出凄厉的惨叫声,若是用心去聆听,竟能感应到。
真的有不祥的声音,凄烈无比,像是在被石磨盘不断磨碎,重复碾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道在那里熬受酷刑多少个纪元了。
楚风倒吸冷气,那是一个超级诡异生物,绝对恐怖强大,居然被禁锢在一个转动的石磨盘中,它在承受刑罚,太慑人了。
连诡异生灵中的可怕强者,都在经历这种事情?
这是什么地方?
轮回路外的世界,怎么看起来如此的荒凉,破败,而无论是敌我阵营都好像在这里很惨。
为什么会这样?
这是多少年前生的事?
无论怎么看,都年代极其久远,连超越仙王的鲲鹏都石化了,干枯了,连以仙王骨为柴而焚烧的火堆都熄灭了,它们所有能量皆耗尽,没几个纪元想都不用想!
楚风毛,这么多年过去,那超级强大诡异生物还在嚎叫,竟未死,实在瘆人,可想而知当年多么的强大。
这是过去生过的大战,两个阵营都很惨,是否还有其他势力参与?
想到这些,看着眼前的破败景象,楚风有种直觉,所有的旧事都在轮回,整部古史都在更迭,都在再次归来。
是否意味着,当初生的事情一直在重复上演?
就如已知的那些,每一个纪元都会走到终点,诸天各界,不断的覆灭,难以摆脱可悲的命运。
而眼下所看到的景象,是否也意味着,昔日这些旧事将要在他们这一代人身上开始上演了?
楚风叹息,而后从头凉到脚,他越觉得,最终也难逃过这一天。
虽然他很乐观,但是,他心底最深处却不得不承认,时间短暂,他以及诸天中的强者们没有机会崛起到足以对抗无上生灵的地步了。
纵有女帝显踪,但她终究是回不来了,带走一位路尽级的至高生物已经算是化不可能为可能,绝对逆天了。
她等同在改写古史!
接下来呢,将来呢,谁还能对抗主祭者身后那真正恐怖的源头?
须知,主祭者通过其名号也能猜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有怎样的职责。
真正的源头,恐怕将会更为可怖与骇人很多倍!
“未来有一天,我是否也会沦为宇宙中的尘埃,仅剩下几根腐朽的骨漂浮在黑暗虚空中?”楚风轻叹。
虽有雄心壮志,百折不挠,不肯服输,但是,每当冷静思考时,他却也有无尽的忧虑,真的是时间不等人,他走的路还不够深远,他需要时光!
一个纪元都到尽头了,这对他来说,光阴根本不够用!
“这就是未来的样子吗?”
楚风轻语,有些事会重复生,现在看到的,可能就是诸天的未来。
也正是在此时,他内心有感,与道共鸣,恍惚间,透过苍凉的废土,他模糊的看到了远方的未来。
或许可以说是石罐引起的,它在轻鸣,破开了迷雾,引了这片破败之地的共振,轰鸣,导致一些景物浮现。
“嗯,那是什么地方,无比可怕的黑狱吗,是……他?”
楚风大吃一惊,他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很像当初在某一个特殊的夜晚他所遇到的那个古怪的人。
那个人曾言,他曾十世称王,冠绝天上地下。
然而,最终他却沉沦了,坠入黑暗中,犹若囚徒,多少年才能如阴灵厉鬼般出去放一次风。
现在,又看到了他吗?楚风严重怀疑,自己是否出现幻觉。
在那前方,无尽遥远的地带,漆黑的监牢,仿佛在地下,染着黑血的大门开启,那个人披头散,脚步踉跄,带着枷锁而行。
“啊!”
忽然,楚风一声大叫,难以克制的惊呼。
因为,恍惚间,他竟看到了他自己!
在那黑色监牢的最深处,宛若在九十九层地狱下,有一个人,与他长的太像了!
似乎很多个纪元过去了,他都只是一个人,被锁在那里,孤独,沉默,一个人凄凉的等待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