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我的兄弟只有身陷囹圄了?”徐远图看着陈律师说。
“那也不能这么说。”陈律师说,“沙南没有人敢插手这个案子,不代表外面的人不敢插手。只要你能找到直接可以让沙南的一号人物臣服的人来,你的兄弟放出来也就指日可待。”
徐远图皱着眉头,明白陈律师话里的意思了。
感情这个事情,根本不是能够靠法律来解决的,只能靠权力来解决。
沙南市的一号人物,沙南自然是没有人敢惹,可是集团呢?京城呢?自然有大把的人能制服得了他。
妮妮也听懂了陈律师的话。
她立马想到了自己的爸爸。
如果她愿意找爸爸来解决这件事情,一定没有问题。
就算是爸爸现在自己没有这个能力,他身边的同事或者是朋友,也一定可以找到关系把文舟捞出来。
可是,她很久很久没有主动联系过爸爸了,也曾经在心里誓,再也不找爸爸了。
没想到,现在为了文舟,她不得不去找爸爸。
人总会遇到难事儿,总有低头的时候。
何况这是自己的爸爸,找他岂不顺理成章?
妮妮抬起头看向徐远图,正好徐远图也看着她。
徐远图意味深长地看着妮妮,他早已从文舟那里知道了妮妮的家世背景,自然知道妮妮能够救出文舟。
“妮妮,现在只有你出面来帮助解决这件事情,把文舟捞出来了。”徐远图说。
妮妮沉默了片刻,点点头,说:“我明白。”
徐远图对陈律师表示感谢,三个人*回到了酒店。
妮妮把房门关上,给爸爸打电话。
自从她来到南方后,她几乎没有主动联系过爸爸,一来是心里对爸爸还有恨意,二来是不想让他知道她现在的情况。
很久没有联系后,父女之间的感情似乎都疏远了很多。
不过上次带着文舟回去后,爸爸对文舟的态度让她十分吃惊,也十分高兴,心里对爸爸的那份感情似乎又回来了很多。
她知道,爸爸很爱她,一直都很爱。
不过,这个电话,一定会让爸爸感到吃惊的。
事实上,赵牧晨看到妮妮的来电,心里十分惊喜,立马就接通了:“妮妮,你回京城了?”
“……”妮妮一时语塞,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顿了顿,说,“爸爸,您还好吗?”
“挺好的,你呢?回来了吗?”爸爸问。
“没有。”妮妮弱弱道。
赵牧晨听妮妮这语气,知道妮妮可能遇到事儿了。于是直接问道:“妮妮,你是不是有事儿要跟爸爸说?”
妮妮的眼圈瞬时就红了,侄女莫若父,她鼻子一酸,心里的委屈顷刻间就升腾起来。
她压了压喉咙里的酸涩,说:“爸爸,文舟出事儿了……”
赵牧晨心下一惊,立马安慰道:“别急,妮妮,慢慢跟爸爸说,凡事有爸爸在……”
妮妮的泪再也忍不住冲出眼眶,断断续续把文舟出事儿的经过和爸爸讲了一遍。
赵牧晨听得十分震惊,也十分愤怒。
这样的事情时有生,新闻也多次曝光过,一些地方为了展经济不顾一切,破坏生态毁灭环境,行为让人指。
更有个别地方领导员为了一己之利,纵容这样的企业存在,漠视老百姓的生命安全,对进行报道的记者进行围堵打击,甚至跨省追捕。
只是没想到这样的事情居然生在文舟身上。
不过,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文舟是个敢于报道事实真相的好记者,国家和社会需要文舟这样有正义的新闻工作者。
赵牧晨听完妮妮的话,沉默了片刻,安慰道:“妮妮,别担心,我让人去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只要文舟没有敲诈勒索,没有做任何违法违规的事情,他就没事儿,你安心在酒店里等爸爸的消息。”
“嗯。我这里有证据,文舟用录像记录下了当时的情况,并且保留到了一个秘密文件里。”妮妮点点头,眼泪却还是不争气地掉落下来。
“很好,保存好这些证据,需要提供的话,你再出示。”赵牧晨说。
挂了电话,妮妮来到外面。
徐远图和文艺几乎异口同声问道:“怎么样?”
“我爸爸说先让人去了解情况,让我等消息,保存好证据。”妮妮说。
“行,只要你爸愿意出马,这件事儿一定没有问题,文舟很快就能出来了。”徐远图说。
“其实,我希望不仅能把文舟救出来,还要把裴程和三三公司的人给抓起来,最好要让三三公司关门!”妮妮恨恨地说。
这样的企业,还能如此耀武扬威地存在,天理何在?
“先把人救出来,这是第一步;然后再来收拾这些狗日的,这是第二步,一步步来,不着急。”徐远图安慰道。
“对,咱们一步一步来!”文艺说。
妮妮沉重地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得一步一步来。
但是,她又很担心,这件事情会不会让她爸爸为难。
毕竟她爸爸已经不再身居要职,不能靠他自己的能力来解决此事,只能去找别人帮忙。
而她爸爸也是最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