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用比她更低的声音回道:“我早上刚刚去过……你昨天晚上陪了她一夜吧?别太累了!”
“没事。”
陈艺应了这么一声,便向马路对面那块停着自己车的地方走去,而我碗里的面已经泡烂了!
……
下午,我将活动合作方案带到了之前谈好的那家大型培训机构,然后我们便将合同签订了下来,他从我这里拿到了时代影城暑期档的黄金广告资源,而我也按照事先聊好的,从他这里拿到了20个学生的学琴费用,共计6万6千元。
虽然距暑假还有一段时间,但是在我拿到这笔钱的时候,琴行扩大教师队伍便成了摆在我面前必须要解决的问题,所以我并不清闲。
这个下午,仿佛只是晃了一下,便匆匆过去了,等我回到郁金香路的时候,肖艾和于馨以及新加入的小范老师,都在琴行里,超负荷的教着那些心怀音乐梦想的孩子们,而三人中就数肖艾最累,她不仅要应付演艺集团的工作,还要在完成教学工作后额外为即将参加“星海杯”少儿钢琴比赛的小芳进行单独训练。
所以,在我去琴行时,她自己一边弹着钢琴,一边唱着范玮琪的那《最初的梦想》为自己和小芳加油鼓劲。而我像从前那样,站在窗户前一边吸烟,一边沉浸在她们营造出的音乐海洋中。
渐渐,我也有了想学吉他的冲动,并期待着有一天背着吉他和通晓几乎所有的乐器的肖艾,一起走南闯北,就像去年我们在丽江的街头用吉他赚取食宿费用一样。
……
忙忙碌中,时间就像被风吹起的沙子,悄无声息便是三天过去。在这三天里,老巷子即将被拆迁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赵牧带着他的公关团队终于从政府手中拿到了这个项目的开权,但也因为陈艺这么一闹,而额外增加了近千万的开成本,毕竟赵牧许诺免费赠送给街坊们的那些车位,都是能放在市场上卖出真金白银的。据说,以李子珊为的高层,因此迁怒了赵牧,并剥夺了他对这个项目的部分管理权。
这又是一个傍晚,我和肖艾忙完了琴行的事情,买了些花和水果,再次去往秦苗住的那个医院,准备看看她。
此时的秦苗已经苏醒,可是在她苏醒后至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整个人就好像丢了灵魂,医生说她患上了非常严重的抑郁症,这对两个家庭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的打击。
公交车上,我和肖艾坐在最后面的位置,她向我问道:“江桥,生了这样的事情,乔野的家人会不会要乔野和秦苗离婚?……毕竟秦苗已经不能生育了,乔家又只有乔野一个,如果连继承的人都没有,要那么大的家业又有什么用?”
实际上这个问题,金秋在几天前已经向我问过,我没有和金秋说的很明确。曾经,我也一度想将苏菡怀着乔野孩子离开的事情永远放在自己心里,可是生了这样的意外,我已经有点动摇了。
但我心中仍有顾虑,如果我将这些告诉乔野,之后被乔野的家人知道,对苏菡而言无疑是一场灾难,可是如果不说,乔野便失去了做爸爸的权利,所以这绝对是一场争扎在人性和伦理之间的抉择。
我担心自己再做出错误的选择,再加上肖艾是我亲密的爱人,我便不打算一个人承受这个秘密,于是在一阵时间极长的沉默之后对肖艾说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我们未知却真实存在的事情,准确说,这件事情只有我知道,其他人都还被蒙在鼓里……你知道吗?苏菡也怀了乔野的孩子,正是有了这个孩子,她才有决心离开乔野、离开这些利益的纷争……可是在秦苗不能生育之后,这个孩子就成了乔家唯一的血脉,所以如果我不说出真相,就非常对不起乔野,可是说出来……我就……”
肖艾打断了我的话,她皱眉说道:“如果你说出来,那你在苏菡眼中就是禽兽不如!……凭什么乔野家可以这么横行霸道,想怎样就怎样?……站在苏菡的立场,如果乔家硬生生从她手中抢走这个孩子,她的下场比秦苗还要惨,毕竟秦苗还有乔野,还有乔家的家大业大,而她还剩下什么?”
肖艾的话让我心中一阵烦乱,好在这并不是一件需要我现在就去面对的事情,我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从长计议。
见我没有说话,肖艾也没有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公交车经过一段时间的行驶,终于来到了秦苗住的那间医院。她现在已经醒来,我想了解她此时到底是什么状态,虽然未必帮得上忙,但也想真诚的开导她几句,让她知道,她的身边还有很多朋是不离不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