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爷,加上这几万家,现在在应天府境内分了宅地的北军官兵差不多有十二万家了......人口不下三十万,很快就会破四十万了!”
“现在还有许多北方难民源源而来,淮安、扬州、凤阳、汝宁等府都有上报,人数恐怕不下三四百万!”
“千岁爷,之前数年中,南下的北人就有不少,现在又多了数百万......”
“千岁爷,现在东南各州府都有不少北方流民,其中不少人衣食无着,乞讨无门......咱们总有想点办法吧?”
正在和朱慈烺说北方流民之事的是兵部尚书吴襄和军令卫指挥使李岩。
跟着朱慈烺到江北大营的北人,就交给他们俩安置了——授田是不可能的,不过宅地还是得分,而且还要一点安家落户银子。每户总要给个二三十两。
大约四五万家,上百万两白银就砸出去了!
另外,还得给点口粮,不能让人家饿死啊!每户给两石米面,这又是十万石没有了......
当然了,这钱粮也不白给。四五万家就是四五万名壮丁,都是克难新军的新兵了!
加上之前安置在南京城内的七万余家,现在朱慈烺手头已经控制了十二万家,五六十万口人......而这个数目,还在不断增长。
而在整个东南,从北方流亡来的难民,保守估计有四五百万!
另外,还有许多难民留在山东的未沦陷地区和江汉之间......都加在一块儿,一千万都打不住啊!
如果再算上之前几年跑路南下的难民,数量就更惊人了。而那么难民的生计怎么办?那么多张嘴怎么喂饱?另外东南本地还有个“奴变”......想想都头疼啊!
朱慈烺按着太阳穴,“有左良玉那边消息吗?他死了没有?”
李岩回答道:“没有死,不过也差不多了。”
“千岁爷,是不是要对湖广用兵了?”吴襄说,“也只有把湖广拿到手里,咱们的粮食才够吃啊!”
朱慈烺眯着眼睛,盘算着说:“军屯司储备了多少粮食?军屯司要没足够的粮食,这仗可打不成啊!用兵湖广可不仅是对付左良玉,还得对付李自成!出兵得以十万计,用兵期限至少6个月......再加上民伕、船工、牲口的消耗,还得预备一些救济的口粮。没个百万石米粮,可不敢用这个兵。”
因为流亡北人太多和淮北、山东的战事影响,现在东南这边已经有点缺粮了。
现在又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所以南京、扬州、苏州等地的粮价也很高,一石白米已经卖到了白银三两上下!
另外,大明东南因为工商业达,大量的土地都用来种植经济作物,所以粮食一直以来上游的湖广提供。
一旦在秋冬两季开战,湖广粮食的东运就有可能中断,到时候东南的粮价就更贵了。
所以朱慈烺报出的“百万石”还是往少说了,真要足备,一千万石还差不多。
“百万石,哪儿有啊?”吴襄摇摇头,“秋收还没到呢?租子总要十一月、十二月才能收齐,总能有1600万石了!”
“1600万石啊!”朱慈烺咂巴了一下嘴,“都到手了,平湖广的开销就有着落了,山东那边也不愁了,还能救济一下难民,平抑一下粮价......”
“那就得等明年春天再大举用兵了,不过那样也好。”李岩思索了一下,“还有四个多月......应该能再扩充出几个模范团。这几个月,咱们已经向佛山和安平的铁工厂订了大批的铳炮和火药,明春东南风起时就应该能运到了。”
他笑了笑:“湖广有沃野数千里,耕地两亿亩,一旦拿下,咱们就再不必担心缺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