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就不是个能忍的人,之前在李长青那里受的气还没有消,此时又遇到了续哥儿被打,她哪里还忍得住,闻言立刻就站了起来,厉声道:“妙容,我只是你婶婶。本来这话不应该我来说,可你们家冕哥儿这话说得可不对头。谁家的孩子小小年纪就生啊死啊的!你们做大人的,言传身教,是不是也要检点一些!
“我们李家现在虽然是不愁吃不愁穿的,可也不是那立家百年的功勋世家,还当不起喊打喊杀的!”
言下之意是指责高妙己身不正,才没有教好孩子。
高妙容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平时看得像眼珠子似的,却被慎哥儿推到了地上,哭成了这个样子。她心疼极了,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闻言不由不悦道:“婶婶,您这话说的就有点过分了。冕哥儿不过是个孩子,知道什么是生什么是死的?不过是被吓坏了说出来的童言童语罢了。怎么就扯到了家风、为人上了呢!婶婶这么大顶帽子,我可戴不起!”
从前高妙容和何夫人的关系最好,后来虽然生了那么多的事,可何夫人在心里却从来不曾真正的责怪过她。而高妙容,她虽然觉得何夫人又蠢又笨,可何夫人毕竟是李长青的继室,何夫人能帮她的地方很多,而且何夫人也非常的好摆布,时间一长,她对何夫人不免就有些漫不经心,加之有了朱雪娘从中挑拨,她和何夫人的关系渐行渐远,却也没有想到过要和何夫人不来往。
可今天,何夫人太过分了。
她不喜欢李麟,瞧不起李麟,觉得李麟窝囊,因而把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了冕哥儿的身上,甚至觉得,冕哥儿在她的培养之下,肯定会成为第二个李谦,甚至会比李谦更有出息。到时候她虽然没能像姜宪那样妻凭夫贵,却可以母凭子荣,一样可以压过姜宪。
所以高妙容才没能忍住。
何夫人一时间脸色白,她想说些什么,却口拙的说不出来,只好捂着胸口瞪着高妙容,道着“你,你,你”的。
陪着孩子们一起出来的朱雪娘看了却眼珠子一转,惊恐地高声道:“不好了!夫人气得昏过去了!”说着,三步并作两步地窜到了何夫人面前,暗示般地捏了何夫人一下。
何夫人一愣,马上就明白过来。
然后她配合着朱雪娘,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屋里的场面一下子就乱了。
一个孩子倔强地站在那里不说话,另外两个孩子像比赛似的,一个哭得比一个大声。姜宪等人或是在训斥孩子,或是在哄孩子,或是抱着孩子傻傻地望着何夫人,而何夫人则被朱雪娘和屋里的丫鬟、婆子们半扶半抱地放在了罗汉床上,有的掐着何夫人的人中,有的低声道着还是去请个大夫过来……
康氏和李雪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乱糟糟的场面。
两人不由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问姜宪:“这是怎么了?”
姜宪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长青却怒了。
“行了!”他大喝一声,“啪”地一下拍得桌子上的茶盅茶壶都“叮叮当当”地跳了起来,“一个个的像什么话!孩子打架而已,大人们掺和些什么!这件事谁也不准再提。阿麟,你去让人请两个大夫来,阿麟媳妇,你抱着孩子暂时到东厢房歇会儿。续哥儿的乳娘,你抱着孩子守在夫人的身边。郡主也别责怪慎哥儿了。有什么事等大夫来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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